老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与表情都那般平静,眼中一点涟漪都没有。
沈玉棠也没觉得心里有什么不舒服,似乎已经料到了,在知道老师是第五世家的人后,便有了此猜测,老师他不会做毫无作用的事。
“所以,老师要我做什么?”沈玉棠冷静地问道。
她不介意被当做棋子,老师教导了她这么多年,他要做的事也是为了大燕,无论做何事,她都愿意。
陈献公看着她,“傻孩子,性情用事,老师只想要你一展抱负,守护疆土,封侯拜相。”
沈玉棠怔了怔,“封侯拜相?”
陈献公道:“你当为师的眼睛是真瞎,连你是男是女都瞧不出,便是府上的阿福都看出你是女子了,为师岂能不知?你若是能封侯拜相,老师这辈子就值了。”
沈玉棠哑然,呆愣在原地。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师,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严肃刻板的老师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这么年来到底在瞒些什么。
而且老师竟然说要她封侯拜相。
这?
世人都知道陈眉公是老师的祖上,那可是最痛恨女子当政的人啊。
陈献公还是一脸平静,“必须得有人站出来为云阳公主洗清冤屈,只有做到此事,才算彻底洗清当年的罪孽。
只有身为女子的你才能做到此事,谦之,你可愿做这盘以天下为棋的棋子?”
沈玉棠义无反顾:“弟子愿意。”
芸芸众生,各方诸侯,大小王国,谁不是棋子呢。
只是她该怎么做?
身上无官职。
手上无兵权。
怎样才能上战场争得功名呢?
陈献公道:“战乱起,以敌寇首级算军功。”
“多谢老师,弟子明白了。”沈玉棠起身深深作揖到底。
拜别老师后,她便回到府中,一路上都是今日与老师所聊的那些事,从血燕到云阳公主,再到她自己。
原来老师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也只有如老师这样的人才不会顾忌她的身份收她为徒吧。
在她离开后。
陈献公深深一叹,“在黑暗中挣扎,能有多少希望……”
沈府的人都以为公子疯了,竟然下令要他们训练,还征集人手,打造兵器甲胄,似乎是想组建军队。
大燕律法有规定,寻常人家不得藏有刀兵长枪,更何况是甲胄。
这样的事一旦传出去,被知府他们知道了,会被抓进大牢的。
可公子却不管不顾,令曲燃寻找身强力壮,最好是通晓武功的人到府上来,也不知公子从何处寻来的训练方法,在西院找了块空地就开始日以继夜的训练,不过几日功夫,百来人的队伍就有了凌厉的威势。
不仅如此,玄兔姑娘也跟着公子发疯,熬制打熬筋骨的汤药就算了,还做了一批毒药。
而住在府上的叶公子陶公子,一个负责兵器,一个也不知在做什么,整日里在屋里涂涂画画,好像是在画地图……
就连原本跳飞天舞的梦筎姑娘现在开始练起了剑舞,双剑在她手里挥动出凛凛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