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抬脚准备离开的元泷停住了身形。
梦筎继续说:“毕竟府上多是女眷,白天你又走到香室那里,看我家小姐的眼神直勾勾的,奴家担心像你这种富贵子弟会做出欺男霸女的事,今晚特来一试,勉强算是个君子。”
她说完就迈着步子进了院子,雪白的脚丫子踩在刚落了一层雪的地面上,冻得她脚指头都红了,不过在那人没走之前,她还得保持优雅。
元泷有心想喊住对方的冲动,但又担心声音大了,引来了旁人。
他心里那叫一个气。
白天的时候,他哪有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瞧。
还试探他!
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他怀着一腔怨气往西院走去,途中不自觉伸手摸了下耳朵,想到她在自己怀里说的那句撩拨人的话。
她的声音很好听。
媚而不俗。
他摇摇头,想什么呢。
回到屋里,准备上床入睡,却又想到先前那个梦筎说这张床是她用过的,这屋子原本是她住的。
仔细一嗅,屋内似有一股女儿家的清香。
梧桐院的一间屋子里。
沈玉簪找了冻伤的药给她擦拭,“都让你别去了,脚都红了。”
梦筎时不时地失声大笑,“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逗,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是个没经历过男欢女爱的纯情的公子哥,比你哥哥还经不起撩拨,几句话下来脸就红了。”
沈玉簪道:“就这么有趣?”
梦筎收住笑:“以前听那些姐妹说,逗那些年轻男子是一件乐事,我还嗤之以鼻,现在想来她们一半是真觉得如此,一半是苦中作乐,我今晚就当放肆一回,以后绝技不会如此。”
沈玉簪道:“你与去年时大不相同了。”
梦筎回道:“人都是会变的,公子说了,如果东洲一旦被望沧国人夺下,那陵阳也将起战事。
看公子的准备就知道他是要上战场,守城池的,我当然也不会离开,既如此何不在战事未起前,放纵一些。”
沈玉簪道:“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就是不该穿这么少过去,被占了便宜不说,还有可能受风寒,平白让人担心。”
梦筎搂着她胳膊道:“妹妹教训的是。”
次日一早。
沈玉棠在出府的时候,碰到了顶着两黑眼圈的元泷,他看起来精神极差,像是整宿未眠。
沈玉棠不禁问道:“元大人昨夜没睡好?是府上招待不周了?”
元泷看他一脸真诚的模样,昨夜的事,罢了,说出去丢人的也是自己,不说了。
“身在他乡,有点想家了,沈乡君这是要去何处?”元泷背着双手道。
“去城西看看,元大人这是去哪里?”
两人是在府门口遇到的。
“我想跟着沈乡君到城西看看,每日见沈乡君忙前忙后的,我身为朝中官员,也该为百姓出一份力。”元泷自责地道。
他是不想留在府上,万一又碰到那个紫衣女子,懊恼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