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追回那两口箱子。”
我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手机屏幕破碎,好在是还可以快速拨号,我报案之后,不久来了一辆警车,因为是抢劫大案事态严重,到场的有九名警员,他们拍照勘查了凶案现场,留下一名女警员做笔录,其余几人去追捕盗贼了。
笔录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女警员接到一个电话,她告诉我曼森是一名潜入交易所的海盗,在绿纱海湾见到了抛弃的越野车,他们已经乘坐海盗船离开了……
我知道完了,黄金和珠宝算是打水漂了。
现在就算是要交易所赔偿,没有证据也打不赢官司,只能吃哑巴亏了。交易所的人主动联系了我,我说明了具体情况,负责人还算是比较厚道,他说会向交易所的上级部门报告此事。
我能怎么说呢?
交易所又让人勘察了一次祖产,这次来的是那个女柜员,我只能默默接受现实了。
几天后,警署打来电话,对于无法追回盗窃的财物表示遗憾,对十恶不赦的盗贼做出了最强烈的谴责,并且下发了通缉令。
这算是彻底没戏了。
我安慰着自己:“罢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钱财只不过是身外之物。”
交易所最后做出了决定,会给我三万块的赔偿金。
我早就想到了,他们是不可能按照我说的来,真要给黄金和珠宝估价没有几千万怕是下不来,他们是不可能大出血的。
这天下着大雨,我给医馆打了电话,没有去上班,反正该教的东西都已经传授给几名学徒了,也正好借着天气不好撒个懒。
我想起了第三口黑木箱。
那天事出突然,做笔录到了很晚,后来就没进高祖父的房间,忙着与警署和交易所两边交涉,也没闲暇看里面是什么,连海盗都瞧不上,可想而知,里面是没有什么珍贵物品了。
不过,还是有看一眼的必要。
我打开了房门,每次走进这个房间,都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寒意,仿佛透着不祥。
黑木箱依然在原地,我打开了箱盖,里面扔着几件破烂的衣服,上面沾着血迹,有不少抓痕和撕扯的破洞。我拿出来扔在了地上,并没发现任何黄金和珠宝,箱底放着一本厚厚的黑书,翻开后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扉页上写着一行行血字,字迹非常的模糊,不是简化的楷体字,而是古老的蛇形文,虽然无法读取内容,但从其形式来看,是一首十四行诗。
这书的材质非常特殊,既不是寻常的纸,也并非兽皮,更不是绢帛或者丝织品,手触摸上去给人一种细腻的感觉,像是想象中情人的肌肤一样。
我翻阅了一会儿,里面全是诡异的蛇形文,给人的观感像是一本谱图说明,因为上面有大量的黑色怪物插图,旁边配着神秘的符文,以及大量的血字注释,我不敢一直盯着看,这本书散发着一种恐怖的力量,仿佛是来自黑暗中一样,那种深邃的虚空之感,似乎可以将人的灵魂吸进去,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一本出自深渊旅行者之手的黑暗书。
如果不是疯子,谁能写出这种东西?
黑暗书后面有9页是空白的,上面有不少墨点和血迹,仿佛受潮褪色了一般,最后3页不知道为何被撕掉了。
这种残缺,更加吸引了我。
不知道是谁撕掉的,又为何要撕毁?
疑云仿佛潮水一般涌来,我竟然产生了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我合上了黑暗书,拿起旁边一只布满血丝的水晶球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看着跟人的眼珠似的,这种纯度即便是真水晶也卖不了几个钱。
木箱里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拿起来掂了掂,挺沉的,闻了闻,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沥青味儿,用打火机烧了一下,就是沥青。
高祖父也真是的,将一块沥青放在箱子里做什么?
我随手扔在了一边,拿其圆形的银质扁酒壶,拧开时酒香四溢,看了一眼,底部有金色的液体,不过因为放置的时间太长,已经变成了黏稠的蜂蜜状。
在银酒壶的旁边,有一个很小的人首蛇身美女银制品,精致的五官栩栩如生,锻造工艺也是极为精湛,堪比核舟雕刻,从其形制来看,似乎是一把钥匙。
除了这几样老东西,木箱中就别无他物了。
我收物品之后,将破衣物扔进了黑木箱,搬到了屋外的房檐下,用扫帚清理放置箱子印记处的灰尘时,一块地砖竟然松动了,我索性取下之后,不成想,底下竟然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