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陆渐看向了外面赶来的家仆、下人、护院。
“少爷,你没事吧!”
福伯率先赶来,对陆渐行了一礼,急忙问道。
他的目光又望向了那死去的人,目光一一扫过,最后看着潘安和李月令的头颅,眼神陡然大变。
“这,这……”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派几个人,清理一下吧!还有,把潘安的头给我缝上,还有李月令的,装在一起!给我送去潘府!”
“少爷,这,这……”
福伯脸色顿时大变。
“按我说的去办!”
陆渐脸色不变,身形掠出,淡淡的话语,却回荡在原地。
雪花飞扬,天地却愈发混沌,冰冷萧杀!
三天后!
正午,小雪纷飞。
两株百年槐树耸立在天地,高大巍峨,宛如两个巨人,伸出的四大枝干,直如四双巨手,拖起手中那座庄严的屋子。
屋内,最上方,是一排排灵位,细瞧去,大约有五十多块。
灵位下,是长桌,桌上一个黑色匣子,三台香炉。
炉中,三支高香静静燃烧,烟熏雾绕。
堂中一群人,迷离在这股烟气之中。
不难看出,这是一间祠堂。
潘家家主潘宇风悍立在堂前,双拳紧握,鬓发因为愤怒不住在颤抖。
堂前人虽多,却无一人敢于出声。
谁都看得出,也知道,潘宇飞现在的心情非常恶劣。
这时候开口,万一有什么差池,无疑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那一个匣子中,当然就是两颗人头,一颗自然是潘安。
潘宇飞已从手下那里,得知了自己这个孩子死亡的事实。
只是,潘安怎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潘宇飞实在怀疑。
本来,在他面前,潘安是最孝顺的一个,最听话的好孩子。
但经过调查,他却发现调查出的情况与自己认识的儿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李月令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非第二个女人,倒底是第几个,怕只有潘安自己知道!
“小畜牲恁地风流!”
潘宇飞厉喝一声,那笔直的身子逐渐佝偻了起来,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他瞒着我干出这种事情无疑该死,但要杀,怎也轮不到陆渐动手。”
“不错,陆渐要杀,也只能杀李月令一个人!”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这团声音,如同冲天的火焰,爆发的火山,十分的刚烈、凶狠!
这是个年轻男人。
他体格魁梧,肌肉鼓胀如龙,仅穿一件单衣,与周围之人的穿着,显得格格不入。
他叫做潘兵,是潘宇飞的三儿子,喜练武功。
只是,性格却又喜新厌旧,三天练剑,三天练刀,三天练轻功,三天练硬气功,三天练暗器……
纵然有极好的名师指点,极好的灵药辅助,又苦练了七年,潘兵仍然武功平平,才后天二重。
“而且,真相是否如传言那般,仍然是一个问题。或许,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一个预谋已久的计划!为的,就是报复!!!”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是潘宇飞身后的一个女孩子在说话。
这个女孩子叫做潘琪,是潘宇飞的二女儿,容貌清纯可爱,身材玲珑有致。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没人不喜欢。
她亦深得潘宇飞的宠爱。
但是,潘家的家主位子,却很难由一个女人去继承。
“有理由相信,那一伙强盗,或许暴露了什么,被他知道了!那么,这是他预先安排的一个毒招,安排两人通奸,他杀潘安,岂不理直气壮?更甚至,他拿头颅来示威,是否代表他心无敬畏,不怕咋们?”
潘琪继续说道,她显得很有自信,简直像个骄傲的孔雀。
“好一个陆渐!”
潘宇飞不由怒形于色:“斩草不除根!”
他松开的双拳立即又握紧,恨声道:“不杀此人又如何消我心头之恨!”
“父亲,这件事,一切包在我身上!”
潘兵声音很大,更有坚定的决心,强大的自信力。
潘安一死,他便是家主的有力继承者,比潘琪更加有利。
他一定要抓住这次的好机会,建立功业,在族中树立威信,为日后的选拔做好准备。
“好!家中的护院,给你调度!我只要一个结果,在消息没有彻底传开之前,把陆家,彻底铲平!”
潘宇飞声音更寒一分。
“放心!”
潘兵信誓旦旦,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间。
“潘安成魔了,都还能一剑敲破了头,陆家,说不定有什么厉害人物!”
潘琪望了眼潘兵的背影,转头,又瞧着那一颗被缝起来的头,念头急转,嘴角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