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带来给人试吃的也给茶馆留下了。
牛老太像做梦一样,转一圈就收了一两半银子呐!这钱咋恁好赚?
“为啥后天开始送货?订了这么些货,算多不?”走去好远,牛老太才敢问出声。
在她心里,一天收上来一两半银钱,简直太容易了,别管一两半银钱能赚多少,天天来收这份钱,赚上来十文八文的也高兴!
董晓莹抱起女儿,笑着道:“多,多到嫂子把胳膊累肿。咱就两个烤炉,小半个时辰出一锅,我和嫂子们轮班干活,后天勉强能赶出来。”
可不能告诉老太太,等待烤制的时候可以打鸡蛋,也不能让老太太知道,她们努力一下,这点量还是能做出来的。不然,老太太一定不让再请人来帮忙。
给张姐买了一斤大饼卷肉,两人拉着手互相感谢,十分不舍分开,没唠够!下回来家去坐坐,若不是两人都没时间,指定要去张姐家炕头唠了。
回到丰谷镇,田里正烧荒草,刚割倒没晒干的荒草,烧起来烟大的很,熏的人不住的咳嗽。
董晓莹庆幸自己给烤房买了明纸,是古代最透光的一种纸了。听说大户人家的花房,用的就是这种纸。
就是古代扣大棚用的纸呗!老贵了,一刀就要二十五文。
给窗户纸糊上,妯娌三个开始呱呱呱的打鸡蛋,先给老蛋糕烤出来,还要兼顾着奶油分层,攒黄油块用。
烤炉预热完毕,两屉老蛋糕送入烤炉。董晓莹看着烤炉,手里还忙着做针线。
她要给老太太做个套袖,一副手套,工作服就算了,用现代版的花边围裙代替。咱给人拿吃食,不能伸出手,让人看着腌臜衣袖,枯树皮一样的手。
打一小桶鸡蛋,加入面粉后,够四锅蘑菇蛋糕的量。张氏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蹲下来震动昨天放置的牛奶,嘴里说着:“弟妹别忙活了,回头我给娘做出来。”
“嫂子别管我了,针线活累不着,攒奶油和黄油都不够,要快快给攒出来。”董晓莹看着大嫂颤抖的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老太太不让给工钱,白使唤人有点过分了。
赵氏还忙着打鸡蛋,鸡蛋打出来,大嫂就给牛奶摇晃好了,捞出一团团的奶块,她要帮忙给小炉子烧火,把奶块隔水熬出黄油。
张氏出了烤房,喊来人帮忙提牛奶桶,牛奶桶里震荡后,取出凝固物,剩下的是脱脂牛奶,不能浪费。
牛老太就在烤房外喊:“小妞,快来喝奶!你爹说了,你要多喝奶才能长高高。”
方悦躲在窝棚里,用湿帕子捂住口鼻,后悔没跟哥哥一起出去,家呆着实在太呛人,牛奶也不想喝了。
田地周围有人看守,不能让火星子飞山上去,再给大山烧喽,那就坏了菜了。
营房里,第一排房子一楼已经开始上房梁了,烤房旁边正忙着挖地基,今儿放荒了,大家不用下地割草,忙着先给烤房盖出来。
烤房能赚钱,赚大钱,一天给人送去几筐糕点,就能收回来七钱银,一天七两,一个月……艾玛,脚指头都用上也算不过来了。
明远媳妇说了,烤房盖出来,要教村里媳妇们手艺,烤出喷香点心糕的手艺,天天收银钱的手艺!明远媳妇仁义啊!
牛老太坐在砖垛子上,眼睛瞄着做饭的媳妇们,“俺家老四媳妇说了,等烤房盖出来,烤炉够用了,给你们一人教一样,一人会一套绝活!
选谁跟着学呐!老四媳妇跟你们不熟,让我给选选人,你们都听好了,选上了,好好学,别叫苦叫累的。
选不上也别埋怨我,这次选不上,下回就轮到你了,都别背后叨咕,让我知道了,啥时候都不要你。”
董晓莹听着牛老太说话,低头暗暗好笑,别说,老太太还挺有领导范儿。
“正好,来试试套袖和手套。”扶着牛老太跳下青砖垛子,董晓莹小声跟她商量,“明远让我干这个,就是为了大家伙能赚到钱。你看看大嫂,二嫂,真挺累的,胳膊都肿了,再干下去,估计能累伤了。”
“你想说啥?”牛老太心说,这是收回来银钱了,让银子烫着手了咋地,怎就想着往外给呐!自家揣兜里不中?
“村里各家都一样,要嘛没有,那点家底都给了我们,房子盖出来,不得置办家什?”董晓莹开始从实际出发,说明情况。
牛老太嘴一歪,哼哼道:“你想给出去多少?”
看看,老太太啥都明白,就是舍不得银钱,给自家人还舍不得?
“打一锅鸡蛋给五文钱,咋样?”董晓莹问。
牛老太瞪着她,小声道:“打个鸡蛋能累死怎地?谁家没炒过鸡蛋,打鸡蛋算啥累活?你给两文钱,她都能高兴屁了。”
你就直说物价两文合适呗!
“中,两文一锅鸡蛋,牛奶打一锅也两文。还有送货的事儿,男人都忙着,再说,男人也不中,咱这东西软乎,男人没个轻重,别给掂掇散喽!
以后我走不开,家里好些事儿,明远也不能总跟着跑城里,一来一回就是大半天,家里凡事儿都等着他拿主意,太耽误事儿。
让小妞陪你去送一次货,以后你选个人跟着你,别走着去,用牛车拉着。”
董晓莹不打算教给村里人做黄油,凡事儿留一手,免得以后被人卖了,咱手里啥也不剩。
牛老太心说,放荒了,下一步就是种地,大田里不得用耕牛啊!我给拉走赶车了,大田里咋办?
“我琢磨着,等咱忙过这几日,让钱串子跟着,附近几个县都跑跑,别让媳妇们去跑,您老带队,选老太太们张罗。
一来,老太太们出门不怕遇上事儿,姑娘媳妇出门还怕遇上不正经的人呐!二来,你们年纪大,有经验,跟人唠嗑显得亲近。”
董晓莹给试了套袖,把手套给老太太戴上,围裙给老太太套上,后面的宽带子,打了个蝴蝶结,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牛老太也不多话,让给人送糕点时戴上,咱就戴着,卖吃食就要看着干净利落。
至于老太太们咋安排,她也没多问,等长安回来,问大孙子多好,大孙子不会笑话奶奶啥也不懂。
董晓莹接着道:“出去送货,雨里雪里的,送现在这两种,来回一次给十文钱,你说中不中?”
“五文!”牛老太开口就还价。
董晓莹从善如流,“中,我不懂这些,都听你的。不过,奶油花的蛋糕,咱赚钱多,一钱银一块的给送货的提十文钱。还有往外推销大蛋糕,六寸的给提六十文,九寸的提九十文,两层的给提……”
牛老太一把按住董晓莹,张嘴就给出去大把银钱,你想气死我啊!
“老太太,这是怎地了?”不记得老太太有类似哮喘的病症啊!
牛老太张嘴喘气儿,使劲儿压住心痛的火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董晓莹,我怎地了?我心疼银钱,我着急你不拿银钱当回事儿!
过了一会儿才缓和下来:“你别提了,啥就六十文了?九十文了呐!你……你跟我说,说实话你能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