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几包中药怎么解释?一包收我们一百二十块啊!”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尖着嗓子问道。
“你们不是带有县中医院的专家吗?打开让他看看,这包药值不值这个价?”李青云绝对信任爷爷不会昧着良心赚黑心钱。以往收城里人的诊费高些,但属于合理的市价,仍远远低于城市医生的价格。
“好,我就请城里的赵专家,当众揭穿你们的骗子医。”那妇女拿出一包中药,递到赵医生的面前,低声对他说句什么。
赵医生叹了一口气,又快速扫一眼气度不凡的李春秋一眼,打开了草纸包裹的中药。只是轻轻一扫,赵医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捏出一片微厚的参状物体,放在鼻下一闻,顿时跳了起来:“这、这……这是百年老野参?咱们川蜀大山里的真正野参?我没看错吧?”
“算你有些眼力。”在中药草的领域,李春秋非常自负,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赵医生的猜测。
赵医生焦急的大叫道:“暴殄天物啊,前年市医院有一贵人动大手术,怕出意外,急需几片川蜀百年参吊命,托了无数关系,花了一万块才求来薄薄一片,靠这片百年野参吊拿,才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手术。不是买不起整支,而是市上买不到啊!老先生,老医,您还有多余的川蜀百年参吗?一万块一片,和这片一样厚就行了。”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惊叫连连,赞叹不已。
“一片百年参一万块?天啊,整支得多少钱啊?不行,明天我得进山一趟,说不定还能寻着一根两根的。”
“胡扯,我几乎天天进山打猎,也没见到过野参,鸡头参倒是见过不少。但都是两三年的料,不值啥钱。”
“鸡头参不就是黄精嘛,那有啥稀的……”
和镇上民众的议论声不同,闹事家属早就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医生,你没看错吧?这片山参值一万块?那他给我爹开了十副药,岂不是价值十万?”
“对啊,怎么可能有恁傻的医生?把十万的药才卖我们一千多?”
赵医生气得老脸通红,恼怒道:“我才傻了,被你们莫名其妙的叫来丢人现眼。你们要是不信,把这几包药卖给我,一包一万,你们卖不卖?”
药还剩七包,赵医生一字摆开,大有当场开支票的暴发户气势。
被他们这么一吵,围观的乡亲们也回过来,大声叫喊道:“李医,把药收回来吧,给他们吃太便宜他们了。一万一包的药,你才卖一百多,他们还不知好歹来闹事,不给他们看了,让那老头死掉算了。百年老参是稀罕物……”
“就是,我张大牛这辈就没见过恁蠢的人,还是一家子真是白眼狼……”
“唔,那个赵医生,其实我家也有一根从大山里挖的野山参,只不过只有七八年的年份,你看能卖多少钱?啊?七八年的只能卖几百块啊,那也不错了,只是我泡过酒了,还能卖吗?”
赵医生嘴角直抽搐,气得差点骂娘:“少于二十年的野山参就别说了,泡过酒的更不用提了。”
说完后,又一路小跑的凑到李春秋面前,谄媚的躬着腰,笑问:“李医,百年老参您还有多少?我出高价购买。我有位师兄在省保健厅工作,有门路卖上高价。”
李春秋并不答话,却对身旁的孙子李青云问道:“福娃,你知道我为什么贱卖野山参?把百年野参当红薯卖?”
“我哪知道?你那半支百年参整天当宝贝一样藏着,小时候我体弱生病时,才有幸吃了三五片,还让你心疼得半天没笑脸。”李青云也不知道百年参的价格,不然把半支百年参卖掉,在云荒市买房的首付款肯定够了。
赵医生一听,差点昏倒:“才吃了三五片?这得多少钱啊?啥时候农村人也不把钱当钱了?”
李春秋呵呵一笑,也不理会孙子的暗中埋汰,指着担架上仍在咳嗽的老人问道:“你仔细看看,对他还有印象吗?”
“咦?”李青云刚才对这老人就有点眼熟的感觉,但没放在心上,听爷爷这么一说,心中更加疑惑,那个眉目和气度和印象中的某位师长非常相似,“好像是……县一中的老校长?几年没见,怎么病成这样了?居然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