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逸娴掩面而泣,如果她当时态度强硬一点,拦住年糕不让她去照顾四阿哥,年糕就不会白白枉死!
“不!不可能!”胤禛瘫坐在地,眼眶泛红,伸出拳头重重的打在坚硬无比的地面。
……
胭脂胡同里,令闻者泣泪的哀乐声不绝于耳。
秋氏和那拉氏因为悲伤过度,竟是恫哭到昏厥。被人抬走歇息。
包括太子妃在内的所有发小姐妹们齐齐聚首在年瑶月棺椁前吊唁。
“节哀顺变,这是德妃娘娘送来的抚恤金,年氏能为主子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个忠仆。”
奉德妃娘娘命令前来吊唁年氏的李格格戚戚然说道。
“年瑶月能得到德妃娘娘派人吊唁已经是祖坟冒青烟,李格格且到前头休息休息。”
“许久不见,你都快当娘了,真羡慕。”
李氏和年兮月是手帕交,她爹只是个五品芝麻官,隶属年遐龄手下。
从前她只是卑微的跟在年兮月身后摇尾乞怜,经常被那些贵女们冷嘲热讽。
如今她是皇子的女人,终于轮到风光不再的年兮月对她点头哈腰。
“哥,我想杀了四阿哥!”年羹尧压低声线,恶狠狠的说道。
若非四阿哥诓骗妹妹进宫,妹妹也不会忽然暴毙在紫禁城里。
“哥也想!”素来沉稳凝练的年希尧擦干眼泪悲愤说道!
作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年遐龄早就悲伤到欲哭无泪。
将仇恨藏在心里,年遐龄在心里默默发誓,有生之年定要豁出老命,让四阿哥不得好死!
“年糕!”一阵清风拂过,但见四阿哥胤禛忽然冲进灵堂,径直朝着年瑶月的棺椁疾步上前。
“四阿哥请自重,不管我们家年糕那孩子犯了什么事,如今人都死了,请四阿哥让这苦命的孩子早点入土为安吧。”
年遐龄压着滔天恨意劝诫道。
“闪开!”胤禛径直打开尚未封棺的棺椁,可看见棺材里的东西,他顿时悲从中来。
棺材里没有年氏的身影,只有一个瓷瓮。
“谁准你们将她火化!你们怎么敢!”
他甚至连年氏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胤禛伸手将骨灰坛子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四阿哥,死者为大,麻烦您放下奴才的妹妹!”年羹尧已经气的不管不顾拔剑相向。
“孽子,你做什么!”年遐龄吓得夺过次子手里的剑,怒斥道。
“请四阿哥自重,将年糕还给奴才,否则别怪奴才到万岁爷面前求个公道!”
年遐龄朝着四阿哥伸出手,语气中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
“四阿哥!死者为大,请尊重年糕!”太子妃终于开口了。
“四阿哥,做人要讲良心!我们年糕为了你,连命都丢了!你还想如何!”董鄂寸心悲愤交加的瞪着眼前的薄幸人。
“若不是因为你,她就不会死了也没留下全尸,你难道还想将她的骨灰撒河里!”
郭络罗芷晴气的伸手就要去夺回年糕的骨灰。
“住口!你们凭什么指责四阿哥!明明是年氏辜负四阿哥在先,还贪生怕死不肯照顾病重的四阿哥半夜溜走!她死了和四阿哥有什么关系!”
李格格忽然挺身而出,护在四阿哥面前。
“贱人,谁说年糕贪生怕死!四阿哥病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乌拉那拉逸娴甩手一巴掌打在李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