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哑然,既然无心,为何要留着这定情的佛珠贴身收藏?
苏培盛觉得爷简直矛盾之极,心想爷既然不想让年氏有好下场,却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中出手护着年氏?
马车内,胤禛将那串失去结发红珠的佛珠攥在手心里摩挲。
轻嗅间还有她身上的味道,让他舍不得放开。
“你不配!!”
他忽而愤怒地将那佛珠扔到窗外。
可马车才行出几步路,胤禛忽然从行驶中的马车上一跃而下。
疾步走到那串被丢在泥泞中的佛珠前。他正要俯身去捡起来,却矛盾的直起身,抬脚就要将那佛珠碾碎。
可抬起脚那一瞬,胤禛愣在那好一会,最后轻叹一口气,俯身将那满是污泥的佛珠捡起来,戴了左手腕上。
污浊的佛珠与他手腕上那串一样的佛珠贴在一块,纠缠不清。
用当佛珠的钱买了米面粮油,年瑶月分别提了二十斤大米和五斤白面,两斤油,三斤猪肉到巧儿家和胖虎家。
将儿子托付给了胖虎娘和巧儿娘照顾。
此时年瑶月素面朝天,还剃了眉毛显得凶神恶煞。
她还特意梳了个只有老太婆才会梳的平三套发饰,连衣服都换成土里土气的蓝底碎花。
跟着浅香唯来到了花船上。
现在还是大白天,花船还没开始营业。
才踏入花船就看见一个看着像老鸨子的女人在骂人。
一个看着低眉顺眼的女人正被那老鸨子边骂边扇耳光。
浅香唯说在这里,姑娘不仅生意不好要挨打,就连生意好了也要挨打。
他们有他们的说法,生意不好时打姑娘,他们称之为“满堂警”;生意好时打姑娘,他们则称之为“满红”。
有的姑娘入院,要先与乐户或指定的人同宿,名曰:“吃头一口”。
这种手段是先坏了她的清白,断绝那些姑娘的伦理道德观念,以后就破罐破摔了。
“牛妈妈,月儿公主还在那闹呢!”龟奴儿扯着嗓子喊道。
“给那贱皮子用打猫不打人!”
所谓打猫不打人,即将一只猫塞在不听话的姑娘的裤头中,再将裤子两头扎紧。
这时,猫被困在裤子里想出来,自然会乱抓乱咬。单单如此,受刑之人已经不好受了,更别说还要用鞭子打在猫身上。
猫越痛,挣扎的自然也厉害,被惩罚的人也越来越苦不堪言。久而久之,那些姑娘也只能顺从接客了。
这种方法,真可谓是残酷至极。
“你来当粗使杂役?”牛妈妈眼光毒的很,虽然面前这少妇故意扮丑,但美人在骨不在皮。
若好好打扮打扮,眼前这下乡女人定能艳压群芳。
看她在认真的看雇佣文书,这女人还是个识文断字的。
“我看你资质不错,要不在我这当个驻场的清倌人花公主吧!陪那些客人们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不必做别的。”
年瑶月无奈的扯扯嘴角。
她也想成为被白马王子捧在手心里如珠如玉的小公主。
可没想到在这烟花之地成了花姑娘公主,只不过陪她的不是王子,而是王老板,赵老板,刘老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