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不走,爷走!!”胤禛沉着脸,转身头也不回的愤然离开。
听着四爷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年瑶月趴在纳兰衡怀里低声啜泣。
她嘴里呢喃着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的话:带我走..
她能感觉到四爷的失望和愤怒,她和四爷之间的关系,渐渐的堕入冰渊,甚至不用行差踏错,只需命运无常,便可转荣为枯。
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四爷的青睐,挽留荣宠,却仍不得不看着它从指缝间流走。
而她却主动松开手掌,任由手中的四爷的真情实意,化作一把落地散沙,握不住的沙,就逆风扬撒了吧...
“年糕,你别哭了~”
纳兰衡看着年氏又在泣血,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伸手笨拙的替她擦拭血泪。
此时他满手都是可怕的殷红鲜血,可却越擦拭越多,最后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
眼看着年氏的哭声愈发微弱,眼神渐渐涣散,纳兰衡顿时手足无措。
“年糕!”
四福晋逸娴此时已经匆匆赶来,看见年糕窝在纳兰衡怀里,暗道不好。
“她病的很重,我必须将她送到太医院诊治!”
纳兰衡将年糕打横抱起,径直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冲。
“不去!纳兰衡!你随我来~”
逸娴取了斗篷将年糕兜头盖紧,带着纳兰衡就出了苍震门。
七拐八绕的从神武门出了紫禁城,却遇见了正要进宫拜见宜妃的九福晋寸心。
“逸娴,你怎么慌慌张张的,你们贝勒府的马车不是在西华门吗?你怎么跑这来了?”
董鄂寸心眼尖的看见纳兰衡竟然鬼鬼祟祟的跟在逸娴身后,顿时更加疑惑了。
“寸心,救救年糕!”
......
年瑶月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四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齐齐站在她的床前。
看了看四周,还是那间医馆的雅间,年瑶月暗暗松口气。
“到底是谁,佟锦娴还是德妃?我去弄死她们!”
八福晋芷晴没忍住扬了扬手里的马鞭,怒喝道。
“不是她们,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没想到一觉醒来,仿佛整个世界都知道了似得,年瑶月真怕纸包不住火。
“别人?你的别人只有你那个四贝勒吧!!”
九福晋嗤笑道,谁不知道年糕眼里心里只有这个男人。
....
苏培盛正在饭厅里伺候爷和小主子们用膳。
此时爷正专心致志的亲手剥着一盘牡丹虾。
爷面前的盘子里已经堆满了剥好的虾仁。
“她可回来了?”
胤禛将手里剥好的虾仁放在碟子里,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还没呢...”苏培盛低声回答道,爷都已经问了八百遍了。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外头有女人的嬉笑声。
苏培盛瞧见年氏和四福晋八福晋,那几个福晋们一块入了院里。
饭厅的门大开着,几人竟是完全将贝勒爷当透明人,径直入了屋内,还让人端了席面酒菜进了屋里。
胤禛将手里最后一只剥好的牡丹虾放进盘子里。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