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的语气顿了顿,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贝勒爷。
“爷…纳兰衡那小子忒坏了,他忽然就反口说对年氏一族流放宁古塔一事爱莫能助,说明儿晚饭后要带年主儿去贝勒府找您呢……”
“哼!”
胤禛冷哼一声,纳兰衡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明明前日就已经赦免纳兰一族流放宁古塔,纳兰衡却完全没有告诉年糕,昨日还在年氏面前抹黑他与别的女人有染。
而现在还要让年糕去贝勒府找他兴师问罪,在气头上的胤禛恨不得提剑冲到纳兰府杀了纳兰衡那混蛋。
可转念一想,也许纳兰衡心生善念,要将年糕送回来给他呢?
否则他也不会煞费苦心的将年糕带到德胜居挑明真相。
“爷,还有一件事…年主儿和纳兰衡五日后要成婚了……”
苏培盛哆嗦着嘴皮子嗫喏说道。
砰的一声脆响,马车内的矮桌顷刻间化为齑粉。
胤禛顿时气窒,他收回刚才那愚蠢单纯的想法,纳兰衡根本就是来气死他的。
第七日傍晚。
年瑶月坐在梳妆台前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虽然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淡她还是让瑾玉仔仔细细地替她化妆。
穿上足足有十五厘米高的花盆底,她在瑾玉的搀扶下,出了院门。
纳兰衡看了看年糕脚底下踩着恨天高,顿时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穿着花盆底绣鞋,走路婀娜多姿,但却要奴才在旁边搀扶,否则容易跌倒。
恰恰掩饰年糕目不能视的真相。
踏上去贝勒府的路程,一路上年瑶月在心里反复练习要和四爷说的话。
“你在马车里等我,我去送拜帖!”纳兰衡轻声安抚道,然后下了马车径直朝贝勒府大门前走去。
才走两步,忽然从大门后闪身出来一人影,没想到竟然是那位四贝勒。
纳兰衡才刚要开口,迎面飞过来一拳头,他闪躲不及,肩头挨了重重一拳。纳兰衡反手一掌回击。
坐在马车前头的苏培盛和瑾玉面面相觑的看着贝勒爷和纳兰衡一声不吭的拳脚相向。
这二人打架都收敛着气息,马车里的年瑶月根本就没察觉到外头那二人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苏培盛!纳兰为何还没回来?你快扶我去看看!”
年瑶月左等右等都没听见纳兰衡的动静,顿时忧心忡忡的掀开马车帘子,径直就要下马车。
原本在缠斗的胤禛和纳兰衡顿时偃旗息鼓。
“年糕!你怎么出来了!我把四贝勒请来了!”
纳兰衡高声说道。
一旁收敛气息的胤禛闻言,顿时吃瘪的紧咬牙关。
不再隐藏气息,他一步步缓缓走到年氏面前。
“你…找爷有何事?”
胤禛的语气微微僵硬,他的心情矛盾至极,担心流露真情实意会吓着他的年糕,又担心太凶,会让年糕伤心难过。
“贝勒爷,一人做事一人担,是奴才得罪您,您要杀要剐随意,求您别牵连年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