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着,如果父皇真的下旨把审问梁师成他们的重任交给我,那他们岂不是要杀我?我身边又没有大哥这么多的高手护卫,那不是……死定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赖在这里不肯走,这小子其实挺机灵。
“大哥!这事只有你有能力做成,我一个文弱书生可做不到,你快些带人铲除梁师成他们,这样父皇就来不及改变旨意了!”
赵桓没有说话,而是直直地盯着赵楷看。
赵楷仿佛承受不了赵桓眼神的犀利,微微低下了头。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走吧!”
赵桓站起身看向窗外。
陈丽卿快步走去,打开了门,向赵楷示意。
“大哥……我能不能……住这里?”
“嗯?”
赵桓转身看着他,眼光如芒。
可惜透视眼能透视万物,却透视不了人心。
否则赵桓此刻一定好好看看。
“大哥!我是偷偷来这里的,没人知道!只要我藏在这里,父皇就没办法给我传旨,这事就还是大哥来做,对不对?”
赵楷极力劝说赵桓,还给出了自己在这里的重要意义。
“留在这里也可以,不过这座酒楼里面有金国奸细,你可千万不要乱跑,否则出了什么意外,我这个做哥哥会很内疚!”
赵楷一听赵桓答应了,立刻欣喜不禁,急忙道:
“大哥放心,我就在这有人的地方,哪里都不去!”
“你自己下去直接找酒楼朱老板就行,我们是故交他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赵桓不想暴露朱氏酒楼里众人的身份,故意交代了一句,赵楷千恩万谢地走了。
“殿下!”
赵楷开门的瞬间,刘慧娘从外面走了进来,丝毫没有理睬赵楷。
赵楷脸上显出复杂的神色。
没想到赵桓这里竟然也有美丽又文淑的女子,并不都是陈丽卿这种母老虎。
只可惜都是一样的看不见自己。
不过没关系,你们早晚不还是要向我臣服。
他脚步得意地在楼梯上跳动,直向柜台而去。
“殿下,这位郓王来意可不简单,留在酒楼里恐怕不当稳便。”
刘慧娘二话不说,先劝赵桓。
“他一大早就来了,当时我就觉得他的目的很不单纯;但他毕竟王爷,身上还挂着皇城司的职务,我担心得罪他,便没有理他,只是告诉大家不要让他打扰你。”
赵桓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笑着看着,把她摁在凳子上,又让陈丽卿也坐下。
“慧儿,你接连两日两夜没睡,为什么不多睡会儿?睡眠不足,会老得快,现在看不出来,过些年就知道了!”
“还有你,卿儿,就像强些日子你们规劝我的,做人不要太累,总要多开心些才行!你又不是我的侍女,何必一直站在那里。”
慧儿、卿儿……
虽然不是第一次叫,但两女打娘胎出来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呼得这么肉麻,害羞是挺害羞的,不过高兴!
并没有像自己的两个哥哥刘麒刘麟那样那样。他们说在皇宫里赵桓那声“卿儿”让他们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怒火有一瞬间化成了愕然。
但随后赵桓在宿府又以同样的叫法喊她“慧儿”,言语里极尽温柔,让她心头欣喜不已。
若是别人这么叫自己的姑娘,她一定感觉到很俗,很俗很俗;但奇怪的是,自己的情郎这么叫自己的时候,自己偏偏只有欣喜。
这像这一刻。
两女对赵楷的忿忿不平立刻就消失了,笑容高挂脸庞,比刚才好看多了。
“这就对了!我在宿府已经向宿老夫人提亲了,丽卿也在场;过几日见了你们两个的父亲,我也会直接提亲!”
“该给名份了,不能让别人说闲话!而且,我自己喜欢的女人,自己不争取,我也怕谁给我抢跑了!”
赵桓以为接下来两女会更加害羞并开心着,没想到倒惹来了陈丽卿的娇嗔:
“还以为你会等到我们八十岁再提亲呢,反正我们练了长生经,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是不是?”
刘慧娘倒没这么直接,但也嗔怪了一眼。
好吧!
是我的错!
赵桓歉意道:“这是我欠你们的!只能日后慢慢还了!”
刘慧娘见他窘状,笑了笑,但这事也不好就一直说下去,所以立刻转移了话题:
“郓王此人,殿下怎么看?”
“他呀?是来打探消息的!”
“我没在庆宁宫住,而是住到了朱氏酒楼,这里都是自己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他们想尽快知道我的消息又无可奈何,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赵楷最合适了!倒是难得他们还能找到这么好的理由!”
在赵桓收拾奸党的节骨眼上出了幺蛾子,赵桓嘴里的“他们”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看到赵桓心中有数,刘慧娘放下了心。
就怕他还念着兄弟情份,行妇人之仁。
“我们都是凭感觉,觉得郓王目的不纯,恐怕对你不利;可殿下这么笃定,又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