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迟疑道:“如果被寒山发现了你的性别怎么办?”
雨卿心想,在野外方便和洗澡时,寒山几次三番要给她把风都被她拒绝了,他还能不起疑?
只怕早就猜出她是女孩子,只是没说破而已。
“我注意点,他看不出来的。”
见何氏仍旧不放心,雨卿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娘别看寒山比我大两岁,人糊哒哒的,我保证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何氏只好同意她的安排。
雨洁本来来到船上很新奇很兴奋,可是当得知晚上不能和语卿睡一起,马上变得郁郁寡欢,这一路上她一直是和雨卿同住一间房的。
收拾了床铺,何氏准备自己动手做饭,可是江家安排了酒宴款待她一家,这上船的第一顿饭便在江家吃了。
只过酒宴,两家人拉家常,互相打听对方的家庭情况以及这次出远门的原因。
雨卿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的告诉江氏夫妇,她们一家是因为父亲得急病死了,夫家那边又人丁凋落。
无人护佑她们孤儿寡母,便想去夷陵投奔何氏的娘家族人。
江明轩告诉她一家,他少小离家在外闯荡,这一去就是一二十年的光阴。
半年前,碰到一个故人,告诉他,他老父病重,他便变卖了家产,带着妻儿返回故里,准备在故里安家。
等他老了,可以叶落归根,而且还可以侍奉病榻前的老父。
两家人一直聊到亥时方才散去,各自回房睡觉。
何氏不放心雨卿,暗自叮嘱她要谨慎。
雨卿回了房,先让寒山倒了热水洗了澡,等自己洗完了澡,换寒山洗。
等他洗完,她这才进屋准备睡觉,却发现寒山倒个洗澡水一去不返。
雨卿怕他北方人,不习惯坐船,晚上江面上风大浪急,船摇晃得厉害,万一他站立不稳,一头栽进了江里,无人知道怎么办?
因此准备出门寻他,他却回来了。
一进屋,寒山就低着头不敢看她,嗡声嗡气道:“主人,我卷了铺盖不拘在哪个角落对付一夜吧。”说罢,就要动手卷铺盖。
雨卿断喝道:“住手!”
她从来没对寒山这么凶过,寒山吓得赶紧缩了手,不知所措的看着看着她。
雨卿小脸严肃:“是不是知道我是小娘子?”
寒山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那你也不至于出去睡,江风那么大,吹病了怎么办?只要你对我不图谋不轨就行了,睡吧。”说罢,脱衣服准备睡着。
寒山赶紧背转身道:“奴才若敢对主人有半点邪念,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这才一个月不到,你都发了两次誓了,快睡吧。”雨卿说完,闭上了眼睛。
没听到动静,她睁开眼,看见寒山百般为难的模样,问:“你这是怎么了?我都不介意与你同一间房,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寒山支支吾吾道:“奴才怕……怕……坏了主人名声……”
雨卿嗤了一声:“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是男孩子。
两个男孩子睡一间房不很正常吗,你怎么会毁了我的名声?
你想要保住我的名声,就不能让人怀疑我,就必须跟我一个房间。”
寒山这才脱衣在另一床小床上背对着雨卿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