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血河老祖顿了一下,而后慷慨陈词道,“属下自知罪业深重,请陛下另派精兵良将,前去征讨,这一次,属下愿意做这位道兄属下一小兵,为他打头阵,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拿下他一尊半圣!”
“嗯,你能知耻后勇,这很好,你的要求,我准了。”杜玄闻此,哪里不晓得血河老祖打的是什么主意?待罪立功,功过相抵,这样一来,他之前的罪业就算是全部洗清出去了。但是,杜玄既然准备要敲打他,哪里会容许他这么容易就过关,当是时,给他加上了一道紧箍咒,“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一次,你的失败是因为水月古佛而起,这一次,对付水月古佛,就还交给你,你若能实现前言,真个将水月古佛拿下,那之前战败,遗失大军的罪责,朕就全数免了,绝不追究。不过,如果你不能做到,那朕也不会客气,到时候儿,两罪并罚!朕做事素来公允,你可服气?”
杜玄这话一出,血河老祖简直就要吐血。“服气,我服气个鬼?”血河老祖在心中疯狂的腹诽,水月古佛在三位半圣之中,毫无疑问,是实力最强的一个,不然的话,想要在三人之中占据主导地位,自然是不可能的。本来,血河老祖全盛之时,两个人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那个时候儿,血河老祖想要获胜,并且将水月古佛擒拿可能性都很小,更何况是现在,他的实力折损足足有三成,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弥补的回来的。
但是,杜玄话这么说了,他所能够做的,就只有同意这一条路。如果不同意,那他先前所说的话就相当于是放屁了,都不用等到之后,杜玄现场就能够收拾他。或许,处罚本身对他的伤害不会有多重,但是,后果却绝对是严重的。比如说,要禁锢他的行动百年,直接在水元宫里任职待命,戴罪立功,不得离开;……,等等等等。这样一来,血河老祖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将来可言了,从此之后,只能够一心一意的跟着杜玄效犬马之劳,因为,任何出格的事情,都会招致可怕而又及时的打击。之前的那些容忍,客气,统统都将成为过去。一想到这儿,血河老祖就是再觉得难以承受,这一刻也必须承受下来,所以,他刹那沉默之后,却还是开口,应了下来,“属下服气!请陛下允准,属下先行前去准备一二,不然的话,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个,自然是应该的,你尽管去便是!”一听得这个,杜玄便知道,这是血河老祖要动用自家压箱底儿的东西,彻底的来一次拼搏了。毕竟,为了无限广阔的未来,拼上这么一次,似乎也值得。
对此,杜玄表现的十分宽容,因为他觉得,将血河老祖准备良久的底牌给拼耗掉,哪怕是多给血河老祖一次机会,其实也是划算的。想一想,血河老祖以前敌对的对手都是什么人,是后土娘娘,是他的师傅前任洞阴大帝。为此准备的底牌,岂是等闲?不然的话,他若是将这些底牌用在自己的身上,那就不妙了。能不能造成伤害且不说,单就指这种行径,绝对是对杜玄威望的重大折损,而且是一辈子的污点儿,怎么弥补都不可能弥补回来的。
很多时候儿,人手中有底牌,心气儿就高,底气儿就足,一旦底牌没了,心理上也会因此失衡,各种预期也会大打折扣。如此一来,起码在血河老祖重新的积累起新的底牌之前,他是大有可能老老实实的在杜玄麾下干一阵子的。而这个,对杜玄就很重要了。杜玄之所以要惩罚血河老祖,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给自己服务,如果能够有更好的办法,更好的手段,那杜玄自然是想要多保有一个高端战力,而不是折损一个高端战力。所以,这个时候儿,杜玄在心中却是给血河老祖一个新的心理预期,改变了原有的想法。这对于杜玄来说,也是很少有的事情。他的性格,素来是一以贯之的,不过从这个方面,也能够看得出来,杜玄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洞阴大帝了,纯粹从自我内心出发,由心行事的几率越来越小,更多的都是在为利益。
对于这么一种蜕变,杜玄自己不是没有感觉,但是,他并没有去压抑,去排斥,因为,他想要成就至高,证道圣人,这算是一个相对而言的捷径。放着现成的捷径不走,反倒是去专门走那艰难险阻遍地的羊肠小径,杜玄还没有那么傻。
没过多少时候儿,血河老祖便再次回来,这一次,他的身上,明显都了一抹玄妙的气息,隐隐然,身体似乎既在这里,又不在这里,让人有些捉摸不定。杜玄心中自然是无比的好,但是,他并没有开口去问,因为,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亲自看到,用不着因为这一点儿好心,在树下面前失了威严。
这一次,杜玄依旧是御驾亲征,其实,按照实力来论,杜玄已经完全不必要如此。这一次,他只要将主帅交给龙龟亚圣,一切便绝无问题。但是,杜玄并没有这么做,他就是要用御驾亲征来告诉其他的那些散流水脉大能们,自家还是得靠自己打天下,水元宫真正实力着实一般,没有真正威胁他们的资格,让他们放心。这样一来,杜玄进行第二步儿计划的时候儿,才能够大获成功。
杜玄亲征,这排场自然就与众不同,一支支精锐水军被抽调而出,组成他的卫队,数位准圣、半圣加持其中,将整个联合军阵的实力,能够推进到亚圣的层次。当然,杜玄并不会完全显露,对他来说,显露出半圣水准,也就足够应付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