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牧师。”伸手挡住了身后同伴,年轻的方耳朵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
“嗯,没错,你能给我们治疗一下吗。”这个地球玩家还只使用的右眼里满是期待,这份期待,让年轻的方耳朵点了点头:“没问题,你的腿……”“我的腿没事,只是小伤,喝个药水,过几分钟就能走了,我是说我们这边还有一些重伤员,要是没有足够的术,他们说不得就只能等死了。”这个地球玩家指了指不远处的救治区。
“好啊,你能带我们去吗。”年轻的方耳朵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跟在地球玩家的身后,年轻的方耳朵走近了这个救治区,到处都是重伤的玩家,一些玩家的尸体被堆砌在马车上,到处都是牧师的身影,但是让年轻的方耳朵有些意外的是,并没有多少哀嚎,大多数伤员只是在沉默中等待救治。
“让一下,小家伙们。”
“不好意思。”
年轻的方耳朵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连忙让到了一边,就看到两个玩家抬起了他身后的一具床上的玩家,后者已经没有了声息,年轻的方耳朵看着他们抬着他,走过整个营地,最终将他丢到了车上:“好了,最大人数,快带走烧掉。”
“对了,卡巴拉救治官,我帮你们找来了牧师,是草原精灵,身上也挺干净的,一看就是新上岸的。”那个地球玩家瘸着腿走到了一位正在进行手术的玩家身后说道。
后者扭头,也许是因为年轻的方耳朵他们的确好辩认,他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欢迎来到地狱,你们看起来不算年长,所以,不好意思,让你们看到了这样残酷的情景。”这个中年男人打了一个招呼:“不过,如果你有一定的技术,最好能不能主动一点,帮助这些重伤者,好不好。”
“没问题。”年轻的方耳朵扭头看着自己的同伴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帮一把手啊。”,然后他卷起了袖子,走到一个断了一条腿,伤腿还没有进行包扎的伤员面前:“我来帮你,接下来也许会很痛,到时候可不要打我啊。”
“谁打你啊,你能帮我,我可是非常感激呢。”断了腿的重伤员正一脸无聊的看着自己伤腿上紧绑的皮带,听到了这个年轻的方耳朵的言语,他用力的点头并回答道:“请动手吧,我就算是咬自己的手也不会动手打你们这些小家伙的。”
于是年轻的方耳朵拿出了自己的手术工具,因为已经使用烧灼处理伤口,至少不用担心血管问题,现在要处理的就是伤口表面,年轻的方耳朵拿出了治疗重伤药水,先是清洁了表面,然后开始上药粉——这是当年宋人传来的技术,使用草药磨成粉末来处理破损的伤处,可以有效的避免各种感染。
“好痛,不过这样一来我的命至少保住了。”这个重伤员说到这儿翻了一个白眼:“好痛。”
年轻的方耳朵笑了笑,用绷带绑好了他的伤口:“先不要取下皮带,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没问题,你的手法不错啊,我们团的那些兽医可没有你这样的。”这个重伤员说道,对此,年轻的方耳朵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这些都是教团中的小姐姐们教我的。”
“哇喔,小姐姐,真是羡慕你,不过我这边没事了,你还是去帮帮我隔壁床的这位老兄吧,他被王冠之剑用剑柄砸开了胸口,后来是喝了药水止住了伤,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有些闭合性气胸,说话都不顺气。”
顺着这位的指引,年轻的方耳朵来到了这位的身边,这位左臂齐根而断,伤口倒是处理过了,但是从胸口的伤处和他本人的表现来看,的确有问题:“现在战场没有别的好东西,我们只能采取透胸抽气,痛的话,可以挥一下手或是多眨几下眼。”
这位想来说不出话,只能举起手挥了挥。
于是拿着针筒,一口气对着伤口抽了一管半的空气,这个伤者终于能开口了:“感觉比之前好。”
“那就没问题了,你的肺部应该在药水的作用下修复了,这些应该是留在里面的空气,抽出大部份之后,剩下来的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收起工具,年轻的方耳朵走到另一位的面前,注意到这位木然的模样,伸出手摸了摸脖子,最终只能对着抬尸者招了招手:“请过来一下,他死了。”
年轻的方耳朵目送死者被抬离,发现救治区的伤者们都已经有人在治疗了,于是他看了看四周,最终又回到了他的第一位患者面前,有些问题他想问一下。
“啊,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断腿的地球玩家楞了一下,然后笑着反问道:“你呢。”
“因为我听说这里有恶事发生,无论是做为父亲的长子,还是一个方耳朵,我都不能见那恶事得以延长,所以我带着我的同伴们来这里,为中止这次入侵而战,为了无辜而战,父亲,祖父,还有曾祖都说,这是我所拥有姓氏存在的意义,我也深信不疑于这样的答案,所以,你们呢。”年轻的方耳朵如此说道。
“你们这些方耳朵总是这么一本正经,我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啊,我的祖父在第一次开放时代,在活人阵营为这个世界有一条活路而战,父亲在第三次开放时代加入北方军为了无辜平民而战;他们嘴里的世界我不曾经历过,但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深深的为这个世界中的美好景色而感动,这是在我火卫一的钢铁制造的殖民泡中无法直视到的美好世界,所以我不想让这一切变成荒漠与死海,亡灵们想要对这个世界行恶事,我就要和我的同伴们,拼尽性命的阻止它们的恶行,让这美好保留下去,直到以后我的孩子们再一次迎来属于他和她的开放时代,到时候,如果再有恶事,想来他们之中也会有人挺身而出,为这个美好的世界而战。”
“我是为了自祖辈流传下来的家训,家祖参加过第一次人虫三十年战争,战死于第二十五年,遗产只有一本没写完的日记,日记的第一页写着‘长官说,这是最坏的时间,但也是最好的世界,这是数个千年以来,我等武人持械不再为利益,不为权威,不为琐事……我们只为无辜而战,我们无所畏惧。’……我觉得,我的家祖虽然没能活过三十年,但那是一位英雄,做为他的后代,我又怎么做贪生之辈,无论是现实还是这里……所以,我和我的同伴们加入了这场战役。”那个带着年轻的方耳朵过来的地球玩家趣声走了过来。
而另一张床脸,整张脸都被烧伤的玩家一边接受着右腿的截肢手术一边说道:“我父亲参加过第三次开放时代的战争,他总是说,他见到的是最烂的一次开放,有的只是扭曲的信念和对生命的漠视,杀戮和毁灭到处横行,他和他的同伴们能做的只有尽力的保护住一小部份人……所以,他告诉我,如果我进入游戏,有幸碰到如此传的战役,一定要参战,因为能够在这样的战场上战斗,所遇见的,都是能够将彼此的后背安心交付的友人,是以后再碰到烂事时,能够为同一个目标而战的伙伴。”说到这儿,这个重伤员咳了两声:“现在我办到了……其实也是仅此而已,我个人已经满足了,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是那种看着世界滑向毁灭边缘的懦夫。”
“你们都挺了不起的,比起你们,我还差的远了。”年轻的方耳朵笑着点了点头:“今天能够听到你们这样说,我很高兴,因为能够被你们这么多的勇士所认同。”
“说勇士可不敢当,你们那边的大猫可真的是能打,一只大猫打两只王冠之主跟打儿子一样,我一只都被打成这样。”带路的玩家指着自己的脑袋:“要不是有头盔,我这脑袋就得被开一个洞了。”
说到这个,在救治区的各位立即出声附和,大猫人的实力有目共睹,等闲几只王冠之主真的不在他们话下,而且大猫通常都是死脑筋而且不大会说话,但是只要你说的在理,他们可是非常乐意接受你的观点,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大猫姑娘超棒的好不好,虽然只能看看,毕竟大猫姑娘很少会喜欢比自己弱小的男性。
“说起来,大猫们就是这样。”年轻的方耳朵非常满意于这些地球玩家对于大猫们的评价,不过最后一点,就连他也不敢表示赞同。
扭过头,看着自己的掌旗官:“真是一些好大个子,我的那位小姑可是没看错人。”
“嗯,的确如此,那位殿下既然继承了悠久之名,看人眼光自然与众不同。”掌旗官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告诉商船团的各位,照计划行动,把宝贵的人力浪费在传送阵的错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的,我一定为您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