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只是给了他一面令牌,以证明他是我选定的人,等到下次扩军时,才会真正将他招收为战兵。
还有疑问吗?”
柳余恨将展开的册子合上,拿起有卷痕的的另一本。
“没有了。”
周瑾应声,而后视线在那本卷痕明显的册子上停留了片刻,出了这间朴素的舱室。
那本册子是他亲手送来,自然知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不是军机要务,也不是各种势力的境况描述。
只是一个人最近做了哪些事。
大到迎敌,小到食宿,从荦荦大端到鸡毛蒜皮,都被列在里面。
那个人周瑾并不熟悉,大多数的核心弟子和内门弟子也并不熟悉,他已经有许多年都没在新弟子中露面。
但他的名字周瑾听过很多次,从诸位长老那里,从各阁真传那里,从师傅师伯那里。
那个人叫赵四,符器阁首席真传。
......
......
陆渊也有点想四爷。
四爷走了以后,生活就枯燥了很多。
如果每个人的生活都能剪成一部电影,那么四爷不在的这段日子,肯定是黑白的。
生活似乎失去色彩。
没人总想着拽自己去燕舞楼了,也没人偷摸着弄点好吃好喝的回来,碰上炼器的问题时也找不到交流对象。
要不,重逢时跟着四爷去听歌唱曲儿?
陆渊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可不是为了个人私欲啊,这是为了照顾四爷的想法。
你想啊,四爷老是要带自己见世面,老是拒绝那不是伤人家的心吗?偶尔也得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是?
所以下次...我请!
“你能发现我吗?”
把心里头杂七杂八的念头给甩掉,陆渊手腕上系着块蓝色的布条,蹑手蹑脚进了小院,蹲在辰皎木椅旁边,小声问道。
他不是精神病发作了,而是在试自个做的隐匿法器效果如何。
腕上系的蓝色布条,就是那件集百家所长的隐匿法器。
“不能。”
辰皎的眼神有些无奈,看着蹲在面前的陆渊,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不要屈从于现实啊,能发现就是能发现,干嘛要假装发现不了。”
陆渊单手扯下蓝色布条,有些丧气:“不行啊,还得再改,伤重如你都能发现,那我在外界用的时候,岂不是处处破绽?”
“不是这样比的。”
辰皎摇摇头:“我同你讲的是归真与金丹的神识五感,到了元婴后,你这些小玩意做的再好也都没什么用。而且...”
她的语气中满是无奈:“就算试,你也要等我闭上眼睛再进来啊。你这样大摇大摆,旁人又不是瞎子,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是觉得你看外面看的出神了,才趁你分神进来的,要是在外界,肯定会好好作伪装的。”
陆渊揪着蓝色布条,把它放在比较醒目的位置:“我改了好几次,你觉得它的性能比之前有提升吗?”
“不知道,”辰皎干脆闭上眼睛,“在我的感知里,你的气息始终非常醒目。”
“不应该啊,多多少少会起点作用吧。”陆渊挠着头,这件法器他构思许久,所起的作用他一清二楚。
可能是境界差得太大,有许多现在尚还察觉不到的地方掩饰不住吧。
陆渊下了结论,然后又把蓝布条系在手腕。
这回他要出去,找几位同门试试。
修为越高深越好。
进到居室中,陆渊打开禁制,推开石门。
一头短发映入他眼帘。
修者界域中,修者多蓄长发,以发簪或发冠束之。
那面前这个发型和前世板寸有得一拼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他惊得快要跳起来,以为碰上了老乡。
因为这人的发型,实在是眼熟。
那人并未出声,只是看着陆渊,目光审视。
留存在芒山的太华诸门人中,发型如此出众的,只有周瑾。
“你能发现我吗?”
良久,双手扶门的陆渊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乍听此言,周瑾的眉头蹙了起来,他仔细打量陆渊,从头到脚都没放过。
而后闭上眼睛。
正当陆渊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周瑾的眼睛再次睁开,目光里透着惊疑。
“气息几乎消失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刚开门那会儿,只觉得面前这个手腕缚有蓝色布条的人有些怪异,但具体哪里不对头却并没有被他发现。
直到这个人问了一句,他才闭上眼睛,用神识探知。
但探知的结果却让他十分讶异。
面前这位同门将自身的气息波动隐藏地极好,神识仔细观测尚能发现痕迹,若是稍稍大意一点,极大概率会将这些痕迹略过。
陆渊没回,试探着问了一句:“奇变偶不变?”
“陆师弟,方才你说什么?”
周瑾面露疑惑,刚刚那句话他听得很清楚,但连在一起,就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哦哦,没事没事,口误,敢问您是来做什么的?订做法器还是探讨交流?”
“我是来修法器的,现在很多人都说芒山的陆渊陆师弟,炼器很有一手,有需要找他就对了。
所以我才找上你。”
周瑾从怀里抽出一只玉笛:“这只玉笛是我归真时用的法器,前不久坏掉了,我觉得不舍,所以到你这儿来瞧瞧,能否修复。”
这人挺念旧的,不错不错。
等等,刚刚他说什么?归真时用的?
那岂不是位金丹真人?
这说明布条还是有点用的。
陆渊不动声色,脑中转过几个想法,手上接过玉笛,将神识探入,仔细探知内部结构。
“小问题,很快就能修复,您什么时候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