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局势变化如此之快。”
陆渊顺手抄起一枚玉简,来回转笔似的倒腾了几下,但这非但不能带来些许安宁,反而让心中烦躁更盛几分。
啪!
青色玉简摔在石桌上,碰撞的声音十分清脆。
但陆渊没有再把它捡起来的意思,而是浮躁地将它同底纸直接推到一边。
这种无能为力,将自己和朋友们的安全寄托在他人身上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在棺材里躺平等死的人,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我早就猜到,这里的战争并不是以单个修者为主体,但没想到,不成军伍的修者,在正面战场上发挥的作用竟然如此微小。”
陆渊盯着捏在手里的青影,这把飞剑品阶达到三品,可如果面对数百名修者,它的作用就无限接近于零。
在它斩中敌人的一刹那,也会有数百柄飞剑斩到自己身上。
面临那样的危局,什么护甲法器,都全无作用,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将死亡时间拖后几秒。
所以战场上才有了战舰这类能够充当坚实堡垒,又能够以少胜多的杀器。
他说着话,像是在同辰皎交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辰皎叹了口气,宽慰道:“不会有事的,听你的描述,你那柳师姐是聪明人,聪明人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何况司昭军虽然只是初建,可放在诸界之中,已经是一股不弱的力量,还有一艘太华为首席专门构建的战舰为依仗,这样的配合,即便对手是大宗,也不会被轻易拿捏。
所以别太担心。”
陆渊摇摇头:“我并不担心,虽然不知晓柳师姐手中的具体力量,但太华首席,怎么会栽在一群流匪手中。
我只是突然发觉,除了生产些军备,自己在战争中几乎毫无作用可言。别说保护珍视的同伴,连左右自身命运的能力都没有。
而以当下的态势,战争必定会愈演愈烈,我不想下次太华同别宗打起来时,还像今天这样缩在洞府里。”
“听上去不是因自身无能而沮丧,而是因为不能保护他人而消沉。”辰皎起身,走到石桌另一侧,拍了拍陆渊肩膀,“这不是坏事。”
“应该吧。”陆渊闻到一股清幽的香味,那是从辰皎身上传来的,他不禁多嗅了几口。
肩膀上传来的轻柔力道,像是垫着棉花,轻飘飘的,让人觉得很舒服,同时也像清凉的山泉,洗去他心里的浮躁和懊恼。
这是种无声的鼓励,能让畏怯者升起勇气,也能让消沉者重拾希望。
他环视周围,端正有些颓丧的心态,正视自己所拥有的本钱。
这是自己的小世界,也是自身壮大的资本,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培养出能够直面任何敌人的力量。
我!陆渊!天命之子!将来一定很牛比!
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的慢慢积累,直到将知识、资源、和阅历转化为底蕴,那个时候,就不用如今天一般,躲藏在洞府里,而是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多念两遍,催眠一下自己,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怎么感觉你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子?”
陆渊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怪异的感觉,无端的从心里冒出来。
眼见他的心情好了不少,辰皎面上也升起淡淡的笑意:“你才修行几年,可不就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