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头手里同样有片木牍,但这不是用来查看宗门任务的,上面呈现的是宗门各处资料的名目和存放地点。
“改记录很容易,但如果与现实出入太大,也很容易暴露,所以我得花些时间,亲自去各处资料的记录存放处,不留痕迹地将你的资质、破境时间改动得更合理些。”
“但即使如此,仍然难以解释你的突破,毕竟在一年之内就跨过筑基,这实在是骇人听闻。”
“所以如果你要展露修为,那就需要另外的解释。”
顾老头伸手一招,一连串玉简和书籍就都飘到他面前,平铺在棕色的案桌之上。
从左到右,他依次捡起玉简或是书籍,迅速浏览其中内容:“能够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也有,可能够这么离谱的十分罕见。
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皆不至于如此。”
“有了!”
顾老头一拍大腿,另一只手拈着玉简,里面有他需要的资料。
陆渊在一旁站着,不知道要干啥。
“自己看吧。”顾老头把玉简甩出,直直坠入陆渊手心。
陆渊及时捏住,将神识注入其中。
里面居然是一种修行速成的法子。
灌顶!
这是一种能够令修者短期内快速提升境界的秘法,能够将另一名修者的毕生修为灌注到另外一人的身上。
损耗和后遗症都很大,灌注的修为并不能完全转移到别人身上,而如果接受了灌顶,那么缓缓将修为纳为己用之后,此后的境界再想提升就无异于登天了。
当然,玉简里只有介绍,而无秘法。
“我给你安排一下,在外面如果有人对你的修为提出质询,你就说自己是受了门内一名恰好会这类秘法的金丹修者的灌顶,修为才能提升地如此之快。”
这事相对简单,而且这个借口能够一直用到陆渊成就真人。
等到了元婴之后,就不用再掩饰了。
那时陆渊已经具备了相当的自保能力,不需要再以其他任何借口掩饰自己的天资。
“当然,这秘法罕见又偏门,太华是没有的,但不影响你用它做借口。”
有了解决方案,顾老头的两道粗眉毛一下子舒展开来,神情放松不少:“哎呀,真没想到小四这么一拐,就拐到了个宝贝。
啧啧啧,闻所未闻呐,等到你元婴了,我一定得带着你挨个去老朋友那边显摆。”
“还有什么事儿要办,一块儿说了吧。”
陆渊摸了摸鼻子:“那个...您见过这...金色的真元吗?”
“没有,下一个。”
顾老头回答的很干脆,因为听都没听过。
寻常修者的真元如果在体外凝聚,多是白蒙蒙的,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修行秘法或许能够修习出不同颜色的真元,但遍数各宗记载,就没有金色的。
他方才探查过陆渊的真元,颜色纯正、色泽璀璨,透着股恢弘大气,更有股灼灼之意,对陆渊有益无害,故而并不担心。
至于这般不凡的真元是怎样凝成的,陆渊既然没有详细解释,他也不会追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保留一些小秘密的权利。
下一个就是矿藏。
陆渊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师傅,咱们太华缺哪些矿物?”
青都界选择迁宗的宗门越发地多了,尤其是大陆南北交界线附近,几乎就没有正儿八经宗门出身的修者。
很多矿藏没人接手,就那样被抛弃在原地。
既然已经有了些开矿的经验,那么多已经被抛弃的矿藏,都可以想办法掺上一脚。
不偷不抢,咱找迁走的宗门买,价格好商量。
至于矿藏的选择,当然要以太华需要的优先。
“赤精、精金、紫铜、阳石...”
顾老头报出了一串名字,他统筹宗内各事务,哪些物资有缺口一清二楚。
“里面似乎没有青金啊...”
陆渊有点奇怪,自个师傅刚刚不还承认宗内缺少青金原矿的吗?
“我还没说完呢,除了以上几种,其它种类二品及以上的成品金属或是原矿,太华都大力收购!”
......
......
“别再跟着我了,唯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茅庐之中,柳余恨站起身来,就要送客。
对面仍是琼墉。
“师姐~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人生就是要不断地超越自己才行啊!”
顶着一头乱发的琼墉扯住柳余恨长裙,不愿意起身:“要勇于攀登啊师姐!”
柳余恨快被她气笑了,她蹲下身来,把琼墉双手从裙子上掰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陈当就算再弱,也是元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解决的普通货色!
你仔细看看我们俩,刚入裂丹境界,流匪的战舰不比我们少,就是这样的情形,你居然能还想着不凭借宗门长辈就打败陈当,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金丹有四个小境界,从低到高依次是:虚丹、铅丹、真丹、裂丹。
柳余恨和琼墉,都已经步入了金丹境界的最后一环。
修行境界越是高,其间的差距便越大。
二人同为太华首席,自然清楚各个境界的大致水平。
元婴同金丹的差距,表现在各个方面,绝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跨越。身为藏经阁首席,柳余恨熟知其中的差异,故而否决了那晚琼墉的提议。
这个念头,实在是有够疯狂。
如果胆气能够具现成实体,那么产生这样想法的琼墉,一定浑身是胆。
诸界偶有金丹逆伐元婴的传说,但从没有人亲眼见过。
而传说之所以能成为传说,便是因为其中事迹是人力不能及的。
柳余恨甚至怀疑,琼墉是不是打架打多了,就连思维都受到了影响,不能认清现实。
“别啊师姐,就是因为困难才找你商量的,我觉得以咱俩的战军,经过好好布置的话应该是可以的,最不济还有宗门长辈掠阵,就算我们没有成功,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柳余恨刚把她的手掰开,琼墉就又抓了上去,如此重复。
她干脆耍起无赖,抱住柳余恨纤细紧致的腰部,就是不撒手。
柳余恨轻叹一声:“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你我军中尚有许多筑基,他们绝难承受战舰同元婴的冲撞,他们可以死在保卫太华的路上,却不能亡命在你和我的一次尝试之中。
我需要对他们负责。”
“我知道,但是筑基修者的数量不多,我们完全可以将他们暂留芒山,以免受到波及。
何况师姐,我可不是一时兴起,上头了,眼下局势你也看得出,若是如此按部就班地修行锤炼,等到韶薇掀起战争,我们恐怕也无法起到足以扭转战局的作用。
可若是我们成功了,那就完全不同,我们可以成为陵刑军那样的可靠战力,成为太华能够依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