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黯淡时投颗灵石,就能一直亮着。”
“那可真不错。”陆渊立刻把它藏进袖子里,两手盘在上面,怎么也不松手,“到了我手里,可就是我的了。”
“好好好,是你的了。”
辰皎瞥了他一眼:“也就在寒潭用一用,你还想拿到哪里?”
陆渊理直气壮:“当然是收藏起来!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要是在小说里,它就是一个...可能不那么顺利的美好故事的开端,有着极其珍贵的收藏价值!
我不止要留着,还要供起来,月月配灵石,让它一直存在。”
辰皎没生气,只是抿着唇看他:“我原先给你的小扶桑树种和黑甲残片就不作数了吗?”
小扶桑树种已经发芽,在红色沙海里生了根。
而黑甲残片则被锻造成了内甲,替陆渊挡过英招的飞剑,至今还穿在身上。
“那不一样,”陆渊不同意这样的说辞,“小扶桑树种算是交易,黑甲残片算是附带,怎能混为一谈。”
那时远没现在这么熟稔,怎么能算数呢?
言归正传,陆渊来寒潭是想来看看养的雪蚕与大冠寒桑近况。
水土不服的话,还能抢救一下。
雪蚕不像寻常的蚕那样,化过一次蛹就会变成大扑棱蛾子。在一只普通雪蚕的一生之中,一般需要重复九次结茧的过程,才能培育后代。
“这是第一次。”
陆渊两手捧住火苗,缩在宽大的袖子里,暖意从手掌绵延到全身,不用跳脚取暖了。
在他面前,是六株数丈高的雪色植株。
大冠寒桑没有大雾流苏和辰日火树那样高大,动辄数十上百丈,它只是正常乔木的高度,但树冠却异常宽大,这是也是名称的来由之一。
它们的叶子有巴掌大,形似枫叶,叶片有五个尖尖的末端,偏又宽大,有些五角星的影子。
颜色如雪一般。
“我始终觉得,寒潭这边,该下一场不会停下的雪。”
陆渊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从地面上捡起一片宽叶,捏着梗柄,拿得稳当。
叶片很硬,有些透明,棱角间皆挂着层冰霜。它本就同冰雪同色,像是用水装进模具,再经远低于隆冬的温度凝成。
细细的脉络之间,闪着莹莹的光泽。
初看之下,几乎分不出是上面是否覆盖了冰霜。
“为何这么说?”
辰皎随口问道。
寒潭是难得的灵地,周遭的土壤都被沁成冰蓝色,眼下他们脚下以及大冠寒桑根部所在,都是一水儿的冰蓝色。
很难把这地方和雪联系起来。
“雪一下,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下来,在地上积下厚厚一层,那时眼里所见,就剩下白茫茫一片,很是好看。
我未修行时,就最喜欢下雪的日子。外面雪花缓缓地飘,我就在屋里煮杯热茶,静静地看。那时候就觉得,世上的烦恼都被压在了雪层底下,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可烦心的事情了。”
陆渊指着树冠宽广的大冠寒桑:“这树也应景,满树的叶子四季长存,雪一下,树冠上就会积起大大的雪包,不分彼此,到时候我们还能躲在树下,摆一张小桌子,一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