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陆渊即使夺得外门大比第一,也没有引起内门多大的关注,因为大比第一年年都有,但这些在外门极为耀眼的弟子们,能够成为普通真传的都很少。
而柳余恨能说出这些话,就意味着至少从那时起,陆渊就已经被她关注了。
柳余恨摇摇头:“并不是调查,也并无恶意,只是当初他与四爷走得近,便想了解一下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些信息只是附带,虽然对他人而言,搜集起来没有必要而且极为困难,但于你我而言,稍稍有心留意便能得到。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揭开陆师弟有意隐藏的那些秘密。只是想告诉你,陆师弟他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孱弱,即使到了外面,也未必会吃亏。
所以我才顺着他的意思,批了出芒山的申请。”
......
......
在另一边,出山申请被批准的陆渊,迅速带着重做的蓝色布条和披风飞靴出了门。
在拿到乙中房的玉牌后,陆渊身上的法器都被做了相应的改造升级,亦或是直接重做。
性能只高不低。
能不能瞒过元婴神识不好说,但以金丹境界的神识,若不动用三品顶尖的那些侦测法器,是没法直接感知到装备完全的陆渊的。
陆渊把这几件便于隐匿踪迹的三品法器,给李庸和朱宁都整了一套。
日后要做的事情很多,有陆渊亲身试验过性能的法器,他们也能安全些。
“陆真传...这...太贵重了。”
李庸捧着披风布条和飞靴,手都有些哆嗦。
自三品后,由于器师的稀少和原材料的罕见,器物、丹药和灵植的价格便有了大幅提升,再不是区区几颗同阶灵石能买到的,
除此之外,这几件法器并不是市面上较为泛滥的类型,而是出自陆渊之手,性能和品质,都有保障。
陆渊是谁呢?
他是太华符器阁乙中房器师,世上最负盛名的大器师顾纯垆的徒弟。
这两种称呼,不仅仅是名头而已。
它们意味着技艺层面上砸不烂的金招牌。
总之就是一句话:陆渊出品,必属精品。
放在外界,李庸手里捧着的每一件,都相当于一位技艺在器师中名列前茅的大师,专门定做的作品。
“你就拿着吧,又不是专门为你做的,朱老哥也有。”
陆渊把披风一系,罩在身上展示使用方法:“往后得麻烦你跑很远的路,和各色人接触,总得有点隐匿的手段。
更何况替人做事是要给好处的,这就当是一种我部属的福利吧,总不能叫你们白干,你要是不接,那我这脸往哪放?”
朱宁早已将蓝色布条和披风收了起来,他倒没太多拘谨,拿肩膀撞了撞李庸:“接着吧,哪有上司给了赏还被下属拒绝的道理,拿了好处就接着,尽心干事才是正途。”
“这...这...”见朱宁已经收了起来,李庸捧着披风,一咬牙,垂下头颅,“谢真传厚爱,李庸愿赴汤蹈火,结草衔环!”
李庸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他之前从未受过如此优待。
《豫让论》中有这么一句话: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
意思是中行氏像对待一般人那样对待豫让,所以豫让就要像一般人那样去报答他;智伯把豫让当国士对待,所以豫让就要像国士一样报答他。
仙渡门是个小宗门,李庸作为仙渡门掌管矿藏生意的长老,一年下来没几颗灵石的薪酬,时常也受其它宗门人物的白眼。
在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大人物’中,很少有人看得起小宗门的人。
毕竟二者从来不在一个层面。
于那些人而言,不管是李庸,还是他身后的仙渡门,都是可以忽略的微尘。
陆渊的身份比李庸曾见过的任何‘大人物’都高的多,但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也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对李庸和其他人流露出轻蔑的情绪。
跟着陆渊能爬多高,已经不在李庸的考虑范围内了,因为他觉得,跟着这样的一位上司,是这辈子修来的福分。
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件价值难以估量的法器,更因为陆渊的尊重和看重。
李庸十分庆幸,庆幸在朱宁问他是否要来做事的时候,选择了跟从。
陆渊没注意到李庸的心路历程,他蹬上飞靴,系上蓝色布条,一边着装,一边道:“披风和布条平时也能穿着,单从外表看和普通衣服并没什么分别,不怕别人看见。”
“都穿上吧,准备好之后咱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