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道:“何为成王,何为败寇。一切只不过是你们这些狼子野心之徒篡位的借口罢了。我们范氏皇朝几百年的基业,岂是你一句成王败寇就能代替的。我不降,即便你们坐上了那龙椅,穿上了那龙袍,也终究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已。”
“你不降,那可由不得你。”此时说话之人有了转换,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
只见他安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马背上,气质清冷,眼神冷冽,死死地盯着范傅承,好像要用眼神把她杀死一样。
但范傅承也是没在怕的,从小在皇家长大,什么样的高官权贵没有见过。更何况现在对于她来说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一个眼神嘛!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今天我能站在这里,就没打算活着。所以就算死我也不会投降。”
男子听到范傅承的回答冷哼一声,饶有兴趣地问道:“真不怕死?”
“人生来不就是为了死嘛!如今我只是先你们一步而已,有何可怕的。”
“好,说的好。”男子坐在马背上一边拍手一边冷笑着说道。
就这样持续了片刻之后,他停止了拍手的动作,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起来,变得阴冷了。
继而将手伸到空中摊平,露出满是老茧的手心。
“拿弓箭来。”
身边的士兵听到吩咐立马将腰间的弓双手递到了男子手里,随后再从背后的箭筒里拿出一支利箭再次递给男子。
男子拿到弓箭之后,快速张弓上箭,动作熟练到好像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不知道这双手下死过多少的亡魂野鬼。
“那我就让你尝尝死亡的味道。”
箭在弓上却没有发,似乎是在等着范傅承的求饶。
可他不知道的是范傅承早已将生死之事置之度外,所以对于他的恐吓是全然不看在眼里的。
男子迟迟等不到范傅承的求饶,而且细看去她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畏惧之色,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心下一狠,张弓放箭,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锋利的箭就插在了范傅承的右臂上,瞬间划开了她的皮肤,鲜血在她明黄色的锦裙上浸染了开来,鲜艳而又夺目。
可即便这样,她脸上的神情却仍然没有半点要退却的意思,只是看上去较之之前白了一些,反而多了几分的病态美。
“降还是不降?”
说话间男子再次张弓上箭,瞄准了范傅承。
范傅承冷眼瞥了他一下,艰难的抬起左手指着墙下所有人,义愤填膺地继续说道:“死也不降。我要让你们赵家世世代代的子子孙孙都背负着这乱臣贼子的污名,永世不得翻身。”
而这一次显然男子再也沉不住气了。不等范傅承说完又是一箭射中了她的左臂。脸色瞬间煞白煞白的,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了。
范傅承双手吃痛的垂在身边,嘴里却还在不停的说着。“人在做,天再看。今天你们所做的一切,来日定会报应在你们的子孙身上,老天爷是不会绕过你们的。”
男子这次没有再质问而是直接张弓上箭,准备射杀范傅承。因为她的话确实击中了男子的内心。使他愤怒,生气,点燃了心里的团团烈火,他再也不想听见任何谩骂的声音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有人抢先他一步放了箭。
在范傅承还在诅咒谩骂时不知哪里飞来一箭直接射在了她的胸口之处,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明黄色的身影缓缓地没入了城墙之中,继而重重地倒在了青砖砂石之上。凝脂般的脸庞也被砂石划破,渗出了滴滴鲜血,成了她脸上唯一的颜色。
十八岁的花季,由此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