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行麾下的两百军士哗啦啦的上前,把李仙童围了个水泄不通。
反观那五百陌刀兵,全都原地未动,在一旁冷眼旁观。虽说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也得看是什么样的灾。如果是“参与谋反”这样的十恶不赦之罪,那可就不是一点军饷就能让这些陌刀兵去卖命的了!
归根到底,这五百军士全是“雇佣军”。雇佣军最大的好处是拿钱办事不问其他,而且能力够强。但是他们最大的弊端也就在于,他们对于主子没有绝对的忠诚,不会像三刀旅的人对薛绍那样,甘为其两肋插刀。到了关键的时候,雇佣军最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保命要紧!
李仙童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所有的守备力量都放在了衙门的正堂交锋之地,却对后堂的防备掉以轻心。
“我终究是低估了薛绍!没想到他居然敢冒这样的天下之大不韪,去绑架我的祖父!……这厮真是够阴险、够歹毒!”李仙童只能在心里,如此的痛骂薛绍!
“李仙童,你已经原形败露、众叛亲离,还有何话好说!”薛绍大声喝道。
好些个军士已经忍得够久了,这时就要上前将李仙童擒下,心里都在打着小算盘:这个害人精有没有罪那是朝廷和律法说了算;但是咱们窝了一肚子鸟气,怎么也得把这个害人精狠揍一顿再说!
“站住!”李仙童触底反弹急中知智,大喝一声,“薛绍,你血口喷人的指证我那么多的罪名,你又可曾有半分的证据?还不是单凭你信口雌黄?再者,就算我李某人当真犯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你与李谨行来裁断!你们带兵冲撞官府、在大都督府里对我这个法曹参军进行连番的污辱、现在还意图对我进行殴打与伤害,就是严重违法!——魏御史,你可是朝廷的御史,是律法公正的象征,你就没话可说吗?”
李仙童这一通话,还是起了一点作用。那些想要上前捉住他狠揍一顿的军士们,都收敛了起来。
魏元忠上前道:“李参军说得没错。有罪没罪,得是朝廷委派的司法官员审理之后,依照大唐的律法来裁定。任何人,不得私设公堂逾越和代替法律来进行制裁!”
薛绍笑了一笑,说道:“魏御史说得是公理,是正理,兄弟们都退下吧,我们以理服人,相信律法一定自有公道。”
李谨行麾下的军士们现在都在心里佩服死薛绍了,他的话很有用,军士们都纷纷的散了开来。
李仙童略吁了一口气,环环的看着在场的众人一眼,说道:“薛绍,算你狠!你居然敢绑架我的祖父、并州大都督府的长史!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但迟早我会找到证据的!到时候,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死定了!”
“好啊!”薛绍笑眯眯的道,“实话跟你说,我是人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有我犯罪的任何证据,只管拿出来。”
“我一定会的!”李仙童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拭目以待。”薛绍不急不忙的道,“有一句老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世上绝对没有天衣无缝这样的事情。李仙童,在你完蛋之前我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恐吓于我!”李仙童非常的嘴硬,沉喝道,“本官一心为公,事事皆是循规蹈矩严格遵照律法而行,没有任何值得你攻讦的地方!”
“是吗?”薛绍呵呵直笑,“还是那句话,我拭目以待!”
李谨行可是个急性子,虽然他也是当事人,但同时也是离现场最近的一个“热心观众”,这时已是好不已按捺不住。他将薛绍请到一边,小声道:“薛公子,你还何有妙招,赶紧使唤出来一口气灭了这厮啊!”
“老将军,别着急。咱们还得先等上一等!”
“等什么?”
薛绍哈哈的笑,故意大声道:“当然是等天降威,霹雳杀贼!”
李仙童好一阵心惊肉跳,心想薛绍这个鸟人,又在鼓捣什么坑人的馊主意?
李谨行是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霹雳杀贼?什么意思?”
“老将军勿急,马上就能知道了。”薛绍高声道,“李参军,我们这么多同僚来了大都督府做客,现在已是饭点,你就不热情款待一下?”
李仙童简直要吐血了!居然还敢向我讨饭吃!……下点药,全部毒死你们!
“对了,我们还是不吃你的饭了。”薛绍拍了拍额头,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万一你气急败坏了狗急跳墙,要下药毒死我们,那可就不划算了!”
“你!……”李仙童的脸皮直抽筋,这个鸟人会读心术吗?
薛绍哈哈直笑,微表情的解读术,不是你这个大唐时代的土鳖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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