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振的脸一下臊红了,哭丧着脸走过来,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孩子。
“行了,别做起这副哭丧的嘴脸。”薛绍说道,“我有事情要让你办。”
“行,吩咐吧!”郭元振抹了两把脸,勉强打起精。
郭安见他二人要说事,道了一声罪走了。薛绍对郭元振说道:“稍后你帮我演一出戏,必须趾高气扬、必须耀武扬威,最好是还有小人得志!”
郭元振一愣,“什么戏?”
薛绍便在他的耳边说了。
郭元振一咧嘴,“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昨天已经实践过了。事实证明,你擅长此道!”薛绍大笑。
“好吧……”郭元振直摇头,苦笑不已,“少帅,我稍稍的提个建议行吗,你下令便下令,能不挖苦人吗?”
稍后,薛绍召集众人第一次开起了正式的战前军事会议,并特意把司马承祯和玄云子也都请来了。
“目前的情况是,我军远来疲惫缺衣少粮,王方翼麾下的主力大部远在夏州,白铁余叛军的势力范围刚好处在我军和王方翼的中间。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和王方翼汇合,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与白铁余周旋。”薛绍说道,“首先第一个该做的,我们必须弄清楚白铁余叛军的内部虚实和兵力分布情况。但是千骑一直还没来得及训练专门的斥侯。这个任务,谁能完成?”
“公子,我去。”吴铭出声答话。
薛绍摆手,“你不行。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
“薛少帅,就让贫道与师妹去吧!”出乎大家的预料之外,司马承祯出来领命了。
“你们?”薛绍心里倒是想把他们撇开也好放开手脚干事,但他们毕竟不是自己麾下的将士,万一这两个宝贝疙瘩出什么事回去之后都不好交待,于是他道,“你们不行,绥州那地方太危险,并不适合云游!”
“薛少帅,我们两人去,远比你们任何人去都要安全。”司马承祯说道,“白铁余诈称皇帝起兵造反是以佛教起家的,绥州数县遍布他的信徒,建了许多的佛堂每天都在宣讲佛理,对往来的僧侣道士出家人也比较的敬重。我二人虽是羽冠但也精通佛理,以此作为护身比什么都安全。或许我们还有机会接触到白铁余然后相机行事,也犹未可知。”
“不行,太危险了!”薛绍仍是拒绝。
“薛少帅,你就让我们去吧!”玄云子也说道,“我们此行前来的使命,就是辅佐薛少帅用兵。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们的学说去粉碎白铁余的歪理。若不深入了解切身体会,我二人又如何行事呢?最后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将要辜负朝廷所托?”
薛绍皱了皱眉,你以为那些嘴里念着佛号的叛军真的个个都是善男信女吗?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玩命的歹徒,否则也就不会造反了。你这么一个女级的玩艺儿主动送上门,不是羊入虎口么?
司马承祯微然一笑,说道:“薛少帅请放心,就算无有建树,我二人也必能来去自如全身而退。若无这点信心,贫道与师妹也就不会顶风冒雪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给薛少帅添麻烦了。”
薛绍心中一凛,这个道人厉害,仿佛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当着众人之面薛绍总不能反复的争执一番,于是道:“既然二位真人如此信心百倍,那就劳烦你们走一趟了!但请记住,凡事勿要涉险,但以安全为要!”
“遵命!”
“我会让吴铭和月奴,负责与你们的接应及联络。”薛绍说道,“具体的方法,稍后你们可以和他二人私议。”
司马承祯和玄云子一同应了诺,这便请了吴铭和月奴一同告退离去。仿佛他们一直都是心中有数,有他二人在场薛绍会有点碍手碍脚,于是一直都表现得非常的识趣。
现场就只剩下薛楚玉、郭元振、萧至忠、郭安和薛绍的几名心腹亲随卢思义等人了。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正式召开,第一次战前军事会议!”薛绍语音略沉,所有人都振了振精。
“有确凿证据表明,延州已经暗中投靠了白铁余。”薛绍说道,“现在,延州上下除了州城延安和我们所在的延昌县以外,其他各县基本上已经废了。延州刺史府把全州上下所有的官将、兵马、粮食和财物都屯集在了州城延安,只等白铁余来接掌。今天他们会来送一批粮食并骗取郭安前往延安,其实是想要干掉郭安以绝后患。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趁白铁余还没有拿下延州,先下手为强夺取州城延安做为我们立足的据点!——战斗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打响了!”
所有人都认真的倾听着,非常的严肃。
薛绍沉声道:“时间仓促不及详议,我自决断!众将士听我号令,分派使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