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服软,找死啊?
“来人!赶紧伺候韦长史前去浴沐更衣享用酒饭,并叫军医前来祛寒诊治!”薛绍大声喝道,“韦长史可是当朝国丈,谁也休得怠慢!”
“是!”几名军士应了诺,冲上前来将韦玄贞四仰八叉的给抬了起来,直接就扛了出去。
韦玄贞这下真是欲哭无泪……这帮粗俗无礼的莽夫!——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薛绍冷冷的看着被抬出去的韦玄贞,“小样儿,别说你是区区一国丈,就是韦皇后亲自来了我也不会放在眼里。跟我摆谱,我还治不了你吗?”
他身边的郭安这些心腹将官们都乐得一阵大笑,那叫一个扬眉吐气的痛快。
仅仅是隔了半夜,韦家的家眷也全都赶到了夏州都督府。只不过他们抵达的时候看相不是太好,就没有一个是端正的坐在马车里面,像是货物一样码得横七竖八。
薛绍叫人一并安置,该给的饮食起居等物一样没落下,待遇规格还挺高。
韦家人一路来的时候被沿途的州官县令哄得飘飘然,到了夏州马上就被薛绍整个了够呛。他们倒也不傻,现在已经知道薛绍绝不好惹,军队里的这些鲁莽汉子也和州县的官员仕绅们完全不同。
因此,韦家人最多只敢关起门来自吐苦水的报怨一番,不敢公然表达任何不满。韦玄贞本人差点丢了老命,被彻底的治了个服服帖帖。他在床上躺了三天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来。刚刚能够下地自由行走,他就急忙主动前来拜见薛绍了。
薛绍和他身边的将官都笑了,“好在这厮还算识相!”
该尽的礼数还是不能废了,薛绍亲自在都督府摆宴,欢迎和庆祝韦玄贞新官上任。都督府和治下的一些重要官员也都作陪。
不用薛绍多作吩咐,他的州官属下们对韦玄贞其实还是挺客气的。大抵这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唐人,习惯了尊敬贵族和名门中人,更何况韦玄贞还是当朝国丈和名正言顺的都督府长史。
韦玄贞总算感受到了一些礼遇,心中的愤恼和忐忑由此淡去了不少。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是死活也不敢忘记了,这里是人屠薛绍的地盘,是军队的虎踞龙盘之地。绝对不能把夏州视同寻常的州县一样,更不能把眼前这些客客气气的官将们视作普通的州官县令——他们可是薛人屠的属下,敢情个个杀人如麻啊!
因此,韦玄贞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根本不敢表现出以往的傲慢。如此一来,都督府的人好像显得更加友好了,这让韦玄贞暗暗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比预料中的虎穴狼窝要强多了!
宴会的气氛,总体还算可以。
这时,薛绍亲自带着刘幽求来给韦玄贞敬酒。
韦玄贞见是薛绍来了,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相迎。
“韦长史,我要郑重向你引荐一个人。”薛绍说道,“刘幽求,本帅麾下朔方军的行军管记,在你来上任之前一直代|理都督府长史一职,熟悉都督府治下的一切民生政务,是我治理州县的得力臂膀。”
“幽求拜见韦长史!”刘幽求很恭敬的拜礼。
“有礼,有礼。”韦玄贞回了礼,习惯性的问道,“敢问刘先生,郡望何处啊?”
刘幽求面露一丝尴尬之色,“在下……出身寒门。”
薛绍淡淡的说了一句,“杨侗柳渊,倒是出身高贵。”
韦玄贞马上脸色一寒,连忙赔笑道:“在军论军,就该抛开门第之念,务实一些才对!……本官真不应该多此一问,自罚三杯!”
说罢,韦玄贞还就真的自饮了三杯。
“好酒量。”薛绍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说道,“韦长史,前方军情紧急,不日我就将亲赴丰州办理军务。夏州都督府,我就全权委托给你了。”
韦玄贞闻言意外的惊喜了一下,口中却道:“如此寒冬眼看还将下雪,都督却要亲赴丰州,岂不遭罪?”
“休说是下雪,哪怕是下箭我也得去。”薛绍说道,“我走后,将有刘幽求辅佐于你,料理都督府的大小政务。但有不明之处,韦长史只管问刘幽求便是。”
刘幽求拱手对韦玄贞拜了一拜。
韦玄贞直轮眼珠子,倒也不傻,连忙呵呵一笑道:“既如此,还请刘先生多多帮衬!”
“在下一定竭力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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