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芬狠狠瞪着他。
王德仲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才看向这个只比自己低半个脑袋的闺女,叹气道:“你爷爷几年前就在说,咱们王家村,太小了,是家雀呆的地方,而你不是,总有一天,你会离开。”
说到这里,王德仲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王苗苗微愣,随即摇头:“爷爷说夸张了,办完事情就会回来。”
而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交给王德仲,让他等会儿再看。
王德仲拿着那信封,神色复杂,最后,又笑了笑。
随后又北辰昭看向了北辰昭:“昭小子,我知道你来历不凡,不可能在我家久留,之前没做声,也是因为我的一己之私,本来,也只是想做件好事……”
北辰昭轻笑摇头:“王叔,剩下的就不必再说了,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们,其实留下,也是我个人的意思,与您们无关。此去京城,您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王德仲笑笑:“那就拜托你了。”
北辰昭点头示意,算是应了这件事。
临走时,王苗苗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住了五年的家,和那些强打起精神送她的家人,嘴角勾出了一抹真情实意的笑容。
她大声道:“年夜饭弄丰盛点儿,我要吃酸菜麻辣鱼!”
张良芬忍不住骂道:“死丫头,还想吃鱼,回来喝西北风吧!你!”
只是那上翘的嘴角,怎么也下不来。
离别总是让人难受,王苗苗心情也不怎么好,一路策马急驰,追赶已经出发多时的大队伍。
北辰昭紧随其后,安安静静,难得在王苗苗面前有个成熟的模样。
王苗苗离去后,王德仲夫妻俩拿着那信封进了屋。
王苗苗是个懒人,会写信,说明要说的话都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东西。
上书:
爹娘,此去不知何时是归途,便留了一万两在你们房间屋梁的夹缝里,另外在三处藏有粮食,一处红枫山洞穴,一处老神棍屋里的地下室,一处在黑熊洞,老鹰崖进去十里左右。不到危急时刻,勿动。若有急事,去鸿运楼找张世维。看完烧掉。
夫妻两齐齐往头顶上看了看,都不知道闺女是何时藏上去的。
还有那三处藏粮地儿,到底藏了多少粮?
两人沉默半晌后,还是拿火折子把这张信烧掉,约定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去动那些粮食。
等王苗苗他们追上大部队,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丫头有没有哭鼻子啊?”张鹤鸣打趣问王苗苗。
王苗苗淡淡瞟了他眼,不回答这种蠢问题。
张鹤鸣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说话:“丫头想哭就哭出来吧,京城离家这么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难过是肯定的。想我第一次下山的时候啊,眼睛都是红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吃不好,睡不好,想着赶紧历练完回去。不过也就那几天,后头知道外面好玩儿了,哪里还记得要回去的事儿啊!”
“是你太年轻。”王苗苗如是告诉他。
张鹤鸣笑语:“确实挺年轻的,你猜猜我当时多少岁?”
“毛没长齐的年纪。”
张鹤鸣:……“丫头啊,下次不要这么说了,太粗俗,不好。”
“挺好,简单易懂。”
“这不是女孩子该说的话。”
“那男人又不能说什么话,一起告诉我,我学学。”王苗苗眨巴眼睛,表示自己很好学,也很有才诚意。
张鹤鸣却是闭紧了嘴巴,骑着马儿,驾的一声,到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