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原本就觉的没有把握一定能跑掉,因此战斗中都留了手,刻意只伤不杀。然而如今居然发现对方的人里面有黑户,也就是说之前的想法都白费了。这种人在被人发现后是绝不会留活口的。
天佑这一愣,对方已经再次欺身而上。手中单刀翻转,自下而上一个上撩。天佑手中帝道剑斜压,擦着对方刀锋划过,两柄武器之间瞬间火星四射。然而对方刀势结束,光色光芒再现,天佑只感觉一股震颤由帝道剑上传来,有种要把他的手掌从剑柄上推开的趋势。好在天佑力量够大,生生捏住了剑柄压住了这股力量才没让帝道剑飞出去。不过剑虽然没脱手,天佑自己却被顶的向后连退了三步。
一招抢占先机,对方刀势不停,上撩的刀锋一翻,顺势一个斜劈向下,逼的天佑再次横剑格挡。
这下砍得很实在,一声巨响之中天佑只感觉手上巨力压下,根本我不住剑柄,无奈横过身体,用肩膀扛住剑脊,但压力依然持续向下。伴随着咔嚓一声,天佑脚下岩石竟然如蛛网一般崩裂开来,膝盖也因为脚下突然一松而猛地跪在了地上。好在他只有一条腿跪了下去,另外一条前垫步撑住了地面,还好没有失去平衡。
第二刀到此对方也已经力竭,但那金黄色刀气却是再次亮起,吓得天佑不顾形象的就地一滚,咔嚓一声,单刀直入地面,将岩石地面劈出了一倒漆黑的裂缝。
两刀都没砍死天佑,那人表情也变得更为认真了起来。“哼,先前小看了你,但本座今日却非得取你首级不可。”那人说完猛然抽刀后退,没有欺身而上,而是原地开始舞刀,而随着他的动作,一层金色的灵气也开始迅速的向他周身凝聚而去。
如果说之前那两刀的威力是一,那如今这次的威力就是十。天佑知道,这一下绝不可能再轻易蒙混过去了。
不过天佑也不是胆怯之人。你要看我死,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天佑此时也是拼了。举着帝道剑就冲了上去,打算趁着对方法术读条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然而……看似强大的帝道剑,在接近对方之后,竟然被一层金色光幕所阻挡,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了。
光膜中的那人虽然不能移动,脸上却还挂着得意的微笑。而此时他身后,已经被扶起来的齐昌也是得意的说道:“金师傅的五行金刚诀可以自动凝聚金系灵气,看似薄薄一层光影却如钢似铁,任你兵利器也休想伤他分毫。”
听着对方的话,天佑不信邪的又砍了两剑,结果却只发出砍在铁板上一样的声音,真的是一点也砍不进去。不是帝道剑不行,而是天佑自己的灵力不够。他能感觉到,帝道剑在每次撞击时都向他索取灵气支撑来着,然而他自己的灵气就那么多,根本不不足以支撑帝道剑大发威。
不过……看到光膜内对方那得意的笑容和后面那两个家伙嘲弄的表情,天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突然一瞬间就福至心灵的想到了某样东西。
只见他一把抛开帝道剑,将手伸向自己怀中,一下抽出了一块黑色的,长方形的条状物,然后高高举过头顶,运起全身力气照着那光膜就砸了上去。
犹如铁锤敲鸡蛋,面对帝道剑都纹丝不动的金色光膜,在这黑色的方块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瞬间便被贯穿。然后这东西惯性不减,带着天佑全身的力量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那家伙还挂着一丝笑容、一丝错愕表情怪的侧脸上。
啪……
上一秒还嚣张得意的刀客瞬间原地起飞,凌空翻转不知道多少个圈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把岩石地面都生生磕碎了一块。
“卧槽……”
没控制好力量的天佑被手上的东西带着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失去重心,吧唧一下也跟着摔了个大跟头。然而比起他来,对面那俩的表情却是更为精彩。那是一种不能置信以及信仰崩塌一般的古怪表情,两个人的嘴巴都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到底有多傻。
不是他们心理素质不过关,实在是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太过葩,超出了两人的理解范围,感觉人身观都出了问题。
直到地上的天佑撑着地面爬起来,对面的齐昌才不可置信的问道:“金砖还能这么用?”
刚爬起来的天佑也是相当意外的看了眼脑袋插在地上,把个屁股撅到天上去的刀客。这货从刚刚落地就没再动过,也不知道是挂了还是晕过去了。不过天佑也不在意这个,抛了下手中金砖,得意道:“果然,板砖才是十大兵器之首,网友诚不欺我啊!”
其实天佑也就是顺嘴吐槽一下,他其实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金砖乃是气运实体化的结果,能镇压国运。其本身似乎具有绝对化属性,即绝对无法被破坏、绝对不受非自然力量影响。这其中就包括不受法力和灵气影响。所以金砖无法传送,无法放入空间装备,都是因为它的绝对化属性。
刚刚的碰撞,就是天佑用金砖的绝对化属性击破了对方的金系灵气防御,而之后的部分就是纯粹的物理打击了。
当然,58公斤一块的金砖配合天佑的力量,抡圆了砸脸巴子上,地上那位的脑袋没当场爆开也着实够硬的。
愣了一会儿,对面那扶着齐昌的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放开齐昌让他自己站好,抽出背后斜背着的单手剑就迎着天佑走了过来。之前是大意轻敌了,现在他可不会再留手。
天佑也知道对方这是动真格的了,不过,他也不是软柿子。
取弓、搭箭,一气呵成,天佑瞬间进入射手姿态。对方如今格外重视天佑,不再大意,立刻横剑于前,准备格挡。然而本来对着他的天佑却是忽然邪邪一笑,将箭头转了个角度。
被箭头指着的齐昌愣了一下,吓的赶紧后退。天佑的弓用的是x形结构,四根弓臂。虽然造型怪,但一看就知道威力不俗。这么大力量的弓,这么近的距离,齐昌也是吓了一跳。
那剑客看了下天佑箭头所指方向也是心里一咯噔,然而下一秒天佑就已经松开了弓弦上的d环。
嘣……
声音和箭头几乎同时抵达,然而那剑客却恐怖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挥出了一剑,竟然险之又险的擦到了箭尾。偏了一下的羽箭从齐昌的耳边一闪而过,瞬间没入他身后的岩壁之中。
一箭被挡开,天佑却没停顿。他也知道这种级数的高手不是一支箭就能解决的。就在那剑客荡开飞箭的同时,一道亮光几乎同时闪过。那光芒快若闪电,一闪而逝,而那剑客则是不可置信的缓缓转过头来,然后抬手摸了下自己心口位置,结果却摸了个空。他的心口位置已经完全消失,留下的是一个几乎占据了整个胸膛的大洞,血水直到此刻才从洞中溢出。
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那剑客就这么扬天向后倒了下去。大半个胸口都被轰没了,修士也撑不住啊。
望着天佑手中还在冒烟的短棍,齐昌的眼睛瞪得溜圆。这东西他似曾相识,可又不是那么回事,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小命突然就变成被别人攥在手中,这让他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天佑手里这玩意其实只有一发的弹容量。
这根造型别致的短棍其实就是天佑之前为自己做的灵能枪,不过他这只是组合型。现在他用的是灵能枪的主体,在这个状态下它其实就是一把使用灵力推动弹药的散弹枪。当然,威力比地球上的正牌货要大的多,几乎就是一门小炮。可惜灵力消耗太大,而且装填弹药也特费劲。战场上几乎不会有机会开第二枪。
当然,这东西还有个全尺寸模式,就是把枪头前面多装一节枪身,然后再加上一些附加设备。这些东西可以让它从散弹枪变成突击步枪。子弹改成单发,精度提升、穿透力加强,但总体威力下降。不过相对的消耗弹药更少,可以连发,而且灵力消耗也少很多。可惜就是洲大陆的人和动物身体素质都太好了,尤其是修士和妖物,这种贯穿伤对他们都不是很有效,所以实际使用效果并不像地球上的热武器那么好,反倒是散弹枪模式更有用些。
“你叫什么?”天佑用没有弹药的灵能枪指着齐昌,反正他也不知道枪里没子弹了。
齐昌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我姓齐,单名一个昌字。”
“齐昌?”天佑稍微回忆了一下,“你是赵国的那个齐家子弟?”
“是。”齐昌点头。他其实是齐家未来的继承人,现任家主就是他爷爷,但他也不是那种傻子。天佑不认识他,他自然不能这么快就自报家门说自己是齐家继承人。报出门户是为了让对方忌惮,但身份太高反而会成为一种危险。毕竟只要正常人都不会希望看到一个被自己威胁过的家伙成了大家族的族长的,鬼知道这人事后会不会报复回来呢?
“既然你是齐家人,那我就卖你个面子。”天佑说着就真的把手中的枪收了起来,搞得对面的齐昌也是一愣。
其实齐昌想不通的问题就是天佑为什么会这么好说话,只是为了卖个面子就放了他。虽然他也知道齐家势力很大,可那是在赵国。天佑明显是秦人,齐家就算在赵国再怎么手眼通天,也管不到秦国去不是?若说因为他是家主的孙子,那还好说一些。可问题是天佑并不知道这层关系。所以齐昌怎么也想不通。
然而齐昌想不通,天佑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他的枪里没子弹了,短时间内没办法再装填。齐昌刚刚被那剑客喂了灵药,如今已经可以站起来活动了,而且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损伤。这说明那药等级很高,而这齐昌八成是已经恢复了部分战斗力。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村子里还有几百人,都是齐昌的手下。现在他们受强效催泪弹影响,暂时没法过来支援,可那东西也困不出他们多久。所以天佑没时间在这里和他浪费,甚至于他都不敢保证能否拿下齐昌。毕竟对方看起来家底不菲,身上难免没有几件保命的东西。之前是吃了轻敌的亏,现在要是再对上,那胜负还真不好说。
正因为知道自己这边现在其实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所以天佑才会这么客气的直接用卖面子这么不靠谱的借口放过对方。或者说,这其实不是放了对方,而是唬住对方好跑路而已。
尽管想不通天佑的行动用意何在,但保住命要紧。齐昌当然是选择了接受。“这份恩情齐家记下了。”
天佑也不废话,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伸手一捞帝道剑,一个加速纵身跃起,在崖壁上借力又向前纵跃一截便落在了栈道上。没有去看后面齐昌的反应,天佑一踩到栈道立刻便向前奔去。庞大海他们已经和那将军以及他的亲兵打到了前面去了,他要赶紧过去看看情况,想办法助他们脱困,赶紧渡过江去。只要到了秦国地面上,他们就会安全许多。
站在断裂的栈道桥头,望着天佑远去的背影,齐昌越想越不对劲,直到天佑远离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恨恨的骂道:“这宵小之徒果然狡猾。竟然被他骗了!”四下看了看,也学着天佑的样子加速冲刺,然后踩着崖壁上突出的石块借力跳到了对面的栈道上,落地后继续加速,追着天佑而去。
这栈道反正也无分叉,只要顺着路跑就不怕跟丟。齐昌心里憋着气,哪里肯放天佑就这么离去?速度一提再提,果然很快追上了已经停下的天佑。倒不是天佑知道跑不掉,停下等他,而是前面过不去了。只见狭窄的栈道上,两拨人马分别被隔成几段,此时正是岌岌可危的状态。不是因为人,而是因为栈道快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