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伯夫人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他那哪是去读书呢,他那是找人出气去了。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赞同的点头:“我儿子自然是懂事的,也就你每日里看他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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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门书院有专门给学子们安排住处,毕竟都是些大少爷,书院也不敢怠慢,都是单独的小院子,两个房间,江风仪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指着自己屋子旁边对江六说:“那儿以前是小五住的,你今后便也住那。”
江六打量了下这个小院子,院中花草凋零,有些萧瑟颓败,屋子里倒是干净整洁,他将自己的东西随意一放,就去隔壁少爷屋里,给他整理东西。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见江风进脸色发白的跑出来,差点撞在门框上。
江六神情一凛,几步上前,挡在江风进前面,往屋里看去,问:“怎么了?”
江风进一直跑到院子里,远远的看着他,嘴唇抿的很紧,甚至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江六先是扫视了一圈屋内,没见到生人,又回头看了江风进一眼,见他显然是吓得不轻,但身上没有受伤。
他稍放下心,一步跨进了屋内。
江风进连忙喊了一声:“别进去。”
然而江六速度快,已经两步走进了屋里,屋子不大,但比他那间要宽敞的多,有屏风有书架,衣柜桌椅都完好齐全,转了一圈,没发现有能藏人的地方。
路过床榻时,江六耳根一动,察觉床榻上的被褥仿佛有东西在动。
他迅速回身,从腰间抽出一条用牛皮和铁链制成的软鞭,狠厉的往床榻上一甩,
一声怪异的闷响传来,他回头看去,就见被褥上血迹斑斑,两条三指粗的斑斓大蛇被软鞭当场抽成两节,蛇尾还留在床榻上,带着蛇头的那一节已经掉落在地,尚在扭动。
江六看到这个情景,脸色冷厉了起来。
他拿着软鞭走过去,一脚踩在蛇头上,将那两个蛇头碾碎了,才冷着脸移开脚步,将被褥扯到地上。
他又在屋里转了几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异样,才拎着沾血的长鞭走出门。
江风进依旧站在空旷萧瑟的院子里,脸上依旧毫无血色,只是神情淡定,方才眼中的恐慌已经被很好的掩盖起来。
江六看了他一眼,又回到自己屋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才走出来,对江风进道:“少爷屋里有些脏东西,我一会给你清理,少爷不如先到我屋里坐会吧。”
江风进想了下,自己一直站在院子里也不是个事,显得自己很胆小!
但是他对自己的屋子,甚至那个床榻,已然有了阴影,他并不想回去。
犹豫了一下,他就进了江六的屋里。
给书童安排的房间自然是下人的配置,屋子有些小,除了睡觉的床榻,衣柜,以及一个放杂物的壁柜,就剩两张木椅,连个桌子都没有。
江风进找了张椅子坐下,一时不知该和江六说什么。
江六站在门口,突然笑了笑,对江风进说:“我原以为少夫人将我调过来给三少爷当书童,是在侯府没有了用武之地,如今看来,却恰恰相反,少夫人很重视三少爷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