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钰道:“谈生意。”
老先生:“后生仔不老实,你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人,不说实话,我可不能帮你传话。”
江别钰又道:“确实是谈生意,人命的买卖,他知道的。”
老先生这才收起银票,道:“他今日下午就吩咐过我了,说晚上会有人来找他谈生意,若是来了,便让那人到七号渡口去,你知道七号渡口吧?”
江别钰摇头:“不知。”
老先生:“......”
他有些不满的吹了吹胡子,道:“怎么,你还想要让我这一身老骨头给你带路啊?”
江别钰本想说不必,指个路就好。
结果那老者下一句便是:“带路可以,得加钱。”
江别钰:“......”
好吧,他刚才委实高估了这位老先生。
他默默的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张银票。
他道:“劳烦老先生。”
老者拿过银票,将那两张银票随意塞进了一个抽屉里,然后用钥匙锁住,这次站起身来,将茶馆的大门锁了,取了门口灯笼架上的小红灯笼,提着走在前面,要给江别钰带路。
一路走,一路还有许多人跟他打招呼,亲切的喊他茶老先生。
看来他在这个港口很混得开。
茶老先生边走,便絮叨:“年轻人啊,就是不惜命,随便谈个生意都是人命关天,也不怕哪天把自己搭进去?”
江别钰无言以对.
茶老先生看了江别钰一眼,又道:“多干净的年轻人,偏要趟这个浑水,到时候沾了满身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别钰无语的看着茶老先生,继续无言以对。
茶老先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走了两刻钟,越走路便越昏暗,人流也越来越少,再走下去,便是百姓们的居民区了。
江别钰微微皱眉。
茶老先生突然止了步子,指了指一个石桥,说:“从那儿过去,对面便是七号渡口了,那儿有艘破船,实不负就住那里。”
江别钰谢过老先生,独自一人走上了石桥。
石桥是拱桥,他走上去的时候,便看见对面名叫七号渡口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那儿堆满了破旧的渔船,以及一些腐朽的木头。
下了桥之后,岸边确实立着一个小小的石碑,写着七号渡口。
是一个作废了的渡口。
现在被百姓们用来堆积杂物的地方。
破烂的船那么多,所以实不负到底住在哪艘船上。
江别钰站在一堆破破烂烂的船只跟前,凝眉沉思。
很快,船只背后,走出来一个身着一身黑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后背着长刀,左手拿着一根弩箭,短小而纤细的铁箭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灵活转动,他走到距离江别钰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江别钰笑了笑。
“好久不见啊,江世子。”
江别钰看着钱旻,眉头微蹙:“果然,你就是实不负。”
钱旻笑道:“走江湖取的代号罢了,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