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点头,扶了张新柔的肩膀,而后下炕趿了鞋,侍立在一旁。
卫萋颔首,眉眼间透着谨慎与忌惮,“姐姐唤我来,不知有什么事?”
张新柔笑着说了句,“拿上来。”
立刻五个六宫女手捧托盘鱼贯而入。
卫萋见宫女手上拿的都是贵重的首饰,知道张新柔不是找她麻烦的,心里放轻松了些。
张新柔指着道:“这些是我从库里挑出来的,都是我平时不舍得用的首饰和衣服,我们俩身形差不多,你应该都能穿。你照顾大皇子不容易,我帮不上什么忙,以此聊表心意。还有这一套文房四宝,是专门给大皇子用的,他如今也入太学读书了,正用的上。”
卫萋的目光在那些华贵之物上流连着,有些受宠若惊,尤其那块碧绿的砚台,绿如蓝,润如玉,四边雕刻着庄周梦蝶图案,是四大名砚之一的珍贵的洮砚。
如果东儿拥有这样一套不俗的文房四宝,对其书法大有助益。
卫萋心动了。
张新柔眼底滑过一抹轻屑。
卫萋与已逝的宁皇后是皇上在南郡娶的一妻一妾,卫萋作为妾室,出身比王氏高不了多少,在南郡那种地方,怎么见过这些贵重之物?
张新柔假笑着问,“妹妹可喜欢?”
卫萋回过神来,忙将孟溪东放到地上,拉着一起谢恩,“怎能不喜欢?多谢姐姐的赏赐,妹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们姐妹还客套什么?东儿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出落的越来越俊俏了,跟他父皇很像呢。”
卫萋受宠若惊,凝视着自己儿子的脸宠,“真的么?”
东儿真的很像皇上么?
卫萋心里甜甜的,觉得儿子是她与他皇上那段短暂的情份的见证。
自从来到京城,住进宫里,她就再也感觉不到皇上是她的丈夫了。
张新柔一脸笃定,“怎么不是真的?冬儿是皇上的长子,他长的当然最像皇上。这些天出了很多事,皇上心里苦闷,妹妹向来善解人意,该带大皇子到皇上跟前尽尽孝,也好让皇上高兴高兴。”
卫萋仍然沉浸在儿子长的像皇上这种感动之中,眼圈都红了,用帕子拭着眼角,连连点头,“姐姐说的是,只是,我笨嘴拙舌的,怕皇上不喜欢。”
张新柔拉了卫萋的腕子,“你今年也就二十二岁,正是风姿绰约的年纪,好好打扮打扮,就是不说话,皇上看着你的样子,也会开心。你要知道,这宫里头,除了已经故去的宁皇后,只有你为皇上诞下了皇子,你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卫萋心潮澎湃,张新柔从前可没这么肯定过她,还处处防着,不但她,后宫里有谁敢明着勾引皇上,她都不会放过。
今日,张新柔竟然鼓励她到皇上面前表现,真让人不敢置信。
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母凭子贵。
她点了点头,“谢谢姐姐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