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鹤无奈道:“那好吧,就让沧海跟在你的身边吧。”
他走了。
林初南靠在床上,折腾了这半天,她的确很累,没过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天就这么又在吃了睡,睡了吃之中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秦平回来了,高兴地说,“娘娘!沧海回来了!”
正坐在榻上靠着大迎枕的林初南,赶紧坐起了身子,“快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秦平就把沧海领了进来。
多日不见,沧海消瘦了很多,人看着也没有什么精神。在永巷那种地方,肯定过的不好。
沧海规规矩矩跪了下去,磕头。
林初南笑着抬头,“在我跟前就不用这么多礼数了,以后椒房殿就是你的家,正好啊,秦平陪着太子,等我肚子里这个出来,长大一点儿就让你带着。”
六月,悦慈与玉儿也都笑着点头。就算皇上对娘娘不像以前一样了,可熟悉的人能在一起高高兴兴的过日子也是不错的。
不过很快,林初南就感觉到了沧海不太对劲。
六月也发现了,六月跑过去,拉起沧海的胳膊,打着手势。
沧海抿着嘴,不说话,眼泪里啪嗒啪嗒掉的往下掉。
六月又朝大家打手势。
悦慈与玉儿都咬住了帕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沧海。
林初南声音有些发颤,“沧海,你......你跟本宫,说句话。”
沧海扑通又跪了下去,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林初南想到孟轩鹤白日离开的样子,她心里这一刻有了恨。
她问:“什么时候的事?”
沧海比划着。
林初南明白了,就是今天的事儿,也就是说,她向孟轩鹤提出要把沧海调到椒房殿之后,孟轩鹤就让人把沧海的嗓子毒哑了!
她的头一阵眩晕,肚子也痛了起来,捂着腹部低吟了一声。
悦慈忙道:“娘娘您千万别动气,好歹沧海还活着,没关系的,她可以像六月一样打手语,反正我们现在都能看懂手语了。以后,咱们好好的对他就是了。”
林初南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她的身体也一天天的弱了下去,她经不起什么事儿了。
阖宫的人还指着望她。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太多,可她还是忍不住生气,恼恨,她不明白,孟轩鹤到底在隐瞒什么?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她的?
......
入夜,拾翠殿里掌了灯。
沐浴过后,华馥君坐在镜子,拿掉了脸上的纱布,脸上的红肿消了一些,可看上去仍然鼓鼓的,腮帮子跟条金鱼似的,还隐隐作痛。
她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月缺将新调好的药递上,说道:“穆美人送来的膏药还真是管用,奴婢以为得好几天才能消肿呢,看这架式,明儿就好的差不多了。”
华馥君瞅着月缺手上的药,冷哼一声。
穆佩妍还算识相,虽然也跟着卫萋她们去了椒房殿,看了她的笑话,私下里还不忘孝敬。
但华馥君根本不领她的情!要不是穆佩妍,她也不会受这么大的苦!
她甚至怀疑,穆佩研还算计了她!
皇后娘娘中毒那天,她带着清漪去御花园,本没有注意到什么牡丹,是穆佩妍说什么牡丹开的好,高贵美丽,后宫之中只有皇后配拥有,如果给皇后送去,皇后一定会喜欢。
还说什么,她是个被所有人看不起的人,呆想在宫里安稳度日,有口吃的,有一床棉被睡就满足了,这种邀宠的事情不再做了。
华馥君当时对皇后是真心有好感的,因为皇后对清漪好,也没因为她以前跟张新柔是一伙儿的就找她的后账。
华馥君想讨皇后的喜欢,就跟清漪摘了牡丹送过去。
她才过去没一会儿,皇后就中毒了。
那时她也害怕,怕查到她的头上,她还问过穆佩妍,那牡丹有没有问题,穆佩妍信誓旦旦地说,牡丹是从泥里长出来的,她没那本事在牡丹上下毒。
后来,皇上也没找她问话,她才放心。
可她总觉得穆佩妍不对劲。
再往后,皇后被人挟持,虽然平安归来了,但皇上对皇后淡了。
又是穆佩妍旁敲侧击地说皇上心情不好,需要人陪着,需要人安慰怎样怎样。
华馥君虽然年前因为邀宠被罚,但总归不死心,加上如今自己位份抬了,以后在宫里大有作为,便又生了野心,巴巴地跑去建章宫献媚。
谁知道,这一次皇上接受了她的献媚,还独宠上她了。
抹好了药膏,华馥君又将面纱带上,问道:“今儿皇上说要宿在哪儿了吗?”
月缺笑了笑,“苏公公才派人送了信儿来,皇上今日还来咱们这儿,皇上对娘娘真好,娘娘脸上受了伤,皇上也没嫌弃。”
华馥君并无什么触动,淡淡道:“那就准备准备吧。”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听得外头太监喊着:“皇上驾到——”
华馥君从寝殿内走出,到门口,见皇上已经进来了,她忙福身见礼,“皇上万福金安。”
孟轩鹤“嗯”了一声,越过她,进了寝殿。
月缺扶着华馥君起身,“你退下吧。”
月缺点了点头,细心地为主子关上了殿门。
华馥君进得殿内,孟轩鹤已经坐在了床上,开始自己解衣服。
华馥君近前,柔声道:“皇上,妾身来吧。”
孟轩鹤停了手。
华馥君近前,捏着孟轩鹤衣服上的盘扣,一颗一颗地解着。
她穿了件白海棠烟罗软纱衣,虽然脸伤了用白纱遮着,一双眸子却是仔细地描过,莹亮如同注满了春水,她解衣服的时候故意贴近皇上,软滑的手在他身上滑过,感觉到他的呼吸比方才重了些。
她的靠近是能让皇上有所反应的。
她决定再试一试。
待为皇上脱完了外面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软绸料子的亵衣时,她身子一软靠在了皇上的身上,“妾身今日委屈,有好多话想对皇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