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两辆马车匆匆离开了芙蓉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怕被宫里来的人追上,容采薇付了车夫双倍工钱,让车夫连夜赶车。车里面铺了褥子被子,可是在寒冷的腊月,依旧很冷。
颠簸加上寒冷,容采薇与孟轩鹤都没有睡着,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受不了了,恰好看见一座破庙,便弃了车进了庙里点燃柴火取暖过夜。
孟轩鹤坐在火堆前,看着容采薇神色惶惶的样子,禁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仇人,非要连夜逃离芙蓉镇?”
容采薇怔怔的看着他,“额......是,是有很大来头的仇人,如果被她抓到,我们都得死。”
“我们?”孟轩鹤俊眉轻蹙。
“对啊。”
“我们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
容采薇:“......”
煮姜汤的石榴听着夫人与相公的谈话,很是奇怪,她不明白,夫人为何把贺相公的家人当成仇人。按理说,夫人应该不认识贺家的人的。
可夫人出门的时候嘱咐过她与管家,不能在贺相公面前多嘴,乱说话。
见夫人被贺相公问的结舌,石榴端起热腾腾的姜汤上前为夫人解围,“姜汤煮好了!夫人,贺相公,你们俩每人喝一碗,暖暖身子驱驱寒,不易生病。”
容采薇赶紧接过姜汤,轻轻吹着小口地喝起来,自然而然在避开了皇上的追问。
可是她的心里面,突然就没了底。
决定带着皇上逃走的时候决心,有些动摇了。
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她该怎么把皇上一直瞒下去,一直骗下去。
次日一早,芙蓉镇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从县城的那条路上进入了芙蓉镇,马车前后都跟随着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看起来身手不凡的护卫。
灾后重建的芙蓉镇又破又破,这辆马车一出现便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最后在镇子上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停下。
早已等侯在客栈门口的连昭看到马车,迎上前去,对着车帘唤了一声,“主子。”
车帘被挑开,林初南一袭淡蓝色裙衫,外头罩了件白色狐皮比甲,衣摆上缝着细碎的花边,梦幻的蓝,配着纯纯的白,做工精细,但在宫是属于很平凡的衣服,可是在此时的芙蓉镇上,她这身打扮,清秀典雅,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还好她戴着幕离,妩媚动人的脸庞不曾示人。
连昭在前头引路,带着林初南上了客栈的二楼,进了早就已经租下的最好的客房。
到了房内,关上房门,林初南便迫不及待地挑开了幕离,两只眼睛期待地看着连昭,“找到皇上了吗?”
得到了皇上在芙蓉镇的消息,林初南再也无法在宫里等下去,朝中局势已经稳住,王冲对她鞠躬尽萃,上官振守卫着皇宫,高辰护卫着长安城,孟溪舟与孟溪期有六月她们照顾,她才得以脱离出来。
她想早点找到孟轩鹤,早点见到孟轩鹤。
连昭揖手道:“有人说见过皇上,说是一个叫姓贺的男人,那个人的娘亲经常在街上走动,叫他贺郎,前几天贺郎还跑出去过一次,他的娘子十分担心,亲自去找了回来。”
听见这话,林初南的舌头有些打结,“娘子?他有娘子?”容美人离宫后的落脚处,林初南是知道的,就在芙蓉镇,难不成是她?
心里想着,她就问了出来。
连昭点头道:“他的娘子就是姓容,名采薇,听镇上居民的描述,十有八九就是容美人。”
“那还等着做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找容美人。”
连昭见林初南急着要去,拉了她的袖子一下,请罪道:“娘娘请降罪,我去晚了一步,容美人可能知道了我们在找皇上,已经走了,宅院都空了,所有的人下人被遣散,而她去哪儿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且是趁着天黑走的,没有多少人看见他们的去向。”
林初南听到这样的消息,秀致的眉紧紧蹙了起来,跌坐回床榻上,喃声道:“容美人肯定知道他是皇上,为何还要逃走?她这是想做什么?皇上的身体根本不能在外头多呆的,如果锁魂丹的药瘾发作,没有大夫及时为他行针,是十分危险的!”
连昭见林初南情绪有些不稳定,忙安抚道:“娘娘莫急,我已经派人在芙蓉镇通向外面的每一条路上都派了人马快马加鞭前去追赶,不管她走的是哪条路,很快都会被我们找到的。”
......
容采薇的马车到达了青衣镇,管家就近找了一家客栈,请他们下车的时候,容采薇发现皇上的状态不是特别好。
她凑上前扶了孟轩鹤的胳膊,轻声道:“贺郎,我们到镇子上了,有客栈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吃饭了,你起来啊。”
孟轩鹤闭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红,眉头紧锁着,好像很不舒服。
容采薇伸手往他额头上探了探,吓得手一缩,“不好!贺郎生病了!”
在管家与石榴的帮忙下,容采薇将孟轩鹤扶进了客栈的客房内。管家道:“夫人,我这就去找大夫给贺相公治病。”
容采薇坐在床前,揪着衣衫的手一紧,“慢着。”
管家与石榴对视一眼。
他们越来越搞不懂夫人在想什么,夫人要做什么了。
容采薇熟知宫中那些人作事的效率,她逃跑,他们一定会追的。她遇到皇上的时候皇上就不太正常,那么他们也有可能知道皇上的身体状况,如果贸然去找大夫,万一他们已经在各个药房布下了眼线,岂不等于暴露?
容采薇思索了一番道:“我看贺郎是昨晚染了风寒,管家你去抓一些风寒的药来,如果店家问什么,不要多说,赶紧回来。”
管家讷讷地点点头,去了。
容采薇又对石榴说,“你去找店家要一壶热水,我要为贺郎擦擦脸。”
很快,石榴就提来了热水,容采薇又道:“你出去四处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或者看起来像找人的那种人,千万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石榴点点头也去了。
容采薇拧了热毛巾,轻轻在孟轩鹤的脸庞上擦拭着,一颗心揪的紧紧的,喃声道:“皇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妾身还要带你去好地方呢,那里一年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咱们就在那里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皇上,妾身对您是一片真心啊,您好了之后,不要再质疑什么了,也不要再问妾身什么了,妾身真的害怕,害怕您两一次离开。”
一柱香的时辰过后,容采薇给孟轩鹤擦了手和脸,又喂了一些热水,但孟轩鹤仍然是很难受的样子,而且睡的很不安稳,不时的翻身。
终于,管家抓药回来了,在客栈的小厨房将药煎好,端了上来。
容采薇将孟轩鹤扶起,让他靠在她的肩上,一勺一勺地喂他药,可是他不吃,喂下去一口,他就会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