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粗又长的木棍高高举起,十几个“唰唰”抬起,在冷冷的月光照耀下,骤然显得格外森寒。
“咕噜……”
一阵小心的吞咽声
寒光蓄势待发,冷光逼人!
就在那木棍离得晏欢身上还有半寸的距离时,晏欢猛地一声大喊:
“啊啊………啊等一下!”
众人吓得手一颤,赶紧缩了回来。
“你又怎么了?”
“我………我还有话要说!”晏欢小心望着管事。
“什么事?”
晏欢望着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嘹亮:“救命啊!救命啊————”
管事一下脸都黑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打!”
“啊——”
“别叫了,除非你今天给老子把银子交出来,不然就是叫破喉咙,也跑不了!”管事阴狠地笑。
晏欢当下:
“破喉咙!”
“破喉咙!”
管事:“………”
大汉:“………”
就在晏欢真的要叫破嗓子的时候,外围的群拥人群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森寒的嗓音………
“何人在此,竟然敢怏怏广众一下动用私刑,如此大胆,你们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陛下吗!”
一道森寒冷漠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转头闻声望去,拥挤嘈杂的人群一下子变得有序,从中间散出一条路来。
被吓懵的晏欢整个人瘫在地上,心里还是慌慌的,赫然听见这么一嘹亮高昂的一道男声,仿如穿过百鬼森林的那道微芒曙光。
晏欢整个人,都亮了!
听听!
这才是天籁!
正义的人终于发出了呼唤!
莫非是那个帅气多金年轻俊郎温柔霸道拽炸天的男主来了,来救他的公主了吗?
果然!
英雄救美!
小说里果然不是骗人的!
晏欢此刻无比激动,激动地鼻涕都快飞出来,她半站着身子,满脸期许,眨巴着星星眼,朝人群中望去。
众人散开,那道男声的主人,脸负手而立,背逆着月光走来。
漫漫凉夜,高森清瘦的背影,被倒映的月影拉的无恒延长。
近了,近了!
晏欢已经按捺不住心动的喜悦了
先入眼的是那双褐色的暗金纹路皮靴,步伐优雅而沉稳。
听听!
这脚步,一听就是干大事的!
脚步近了
晏欢无比期盼的抬头!
只见
来人一身黑衣,金蟒点缀。
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肤色古铜,鼻若悬梁,眉如墨画。
尤其是他那一对眸子,细长深深的,就好像幽深至极的黑潭水,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尚隐隐盛着怒火。
好看,真好看!
晏欢忍不住拍案叫绝,这个男主她给101分,唯一不足的就是感觉太冷了,就跟夜子渊那厮…等……等!
夜子渊!
“嘶——”
晏欢一下子跟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霹雳无敌宇宙帅的男主……她怎么有点眼熟呢?
“那……那个,公子,您贵姓啊?”晏欢搓搓小手,小心翼翼问道。
闻之,夜子渊浓黑的眉头更加紧蹙,凌厉的目光又狠戾了几分,周身冷气不收恕地外放。
不消几步,就走到女人面前。
低头,咬着牙
字字顿息
“晏欢!你!说!呢!”
他的气息,温热却夹着难以掩透的冰凉,一次次拂过冷罗衣的雪颈,痒痒的,麻麻的。
那种感觉……
开口直唤出自己的名讳,还是那种森冷森冷透的出冰的语气,嗯……鉴定完毕,如假包换的大魔王!
呜呜呜………
晏欢悲伤地流出面条泪。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但他妈来了!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一下子认清现实的晏欢,俊俏的小脸一瞬间从悲伤到期待到惊悚再到现在的惊喜,她拽着夜子渊的手,声音上扬:“啊呀,师兄,你怎么在这,好巧好巧好巧呀,人家正想去找你呢,你咋就出来了呢!”
夜子渊:“………”
直觉告诉他,晏欢每次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一般都是不会有好事发生的。
“咳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夜子渊直接扯开被拉着的手,清咳两声,低声问道。
“咳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夜子渊拉开被某人拽着的手,清咳了两声低身问道。
“师兄,那个……”
晏欢开口,刚想说什么,然而身后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赫然比他更快。
“唉…这位公子难道和他认识?那正好了,您的朋友今夜在我们赌坊欠下了不少银子,不知您行行好,帮他借了?”
管事的跟个人精一样,瞧见夜子渊这身衣着和气场,就知不是常人,亲自低着腰,走到男人面前,小心恭谨地问候着。
夜子渊听着,又皱了皱眉。
“你是说,这位姑……公子欠了你们银子?”
“是啊,可不少呢!您看……这怎么办呢?”管事弓着腰,一副哈巴像。
呵,都是什么人!
刚才对她可不是这态度的!
小人!两面龟!!!
晏欢心里忍不住骂着。
“他说的,可都是真的?”夜子渊沉眉,怒视着她,低声压抑着怒火,问。
“啊………啊啊啊,是呢!”晏欢怂唧唧,低下了头。
呜呜呜大魔王的眼神,盯久了会折寿的。
“你!………”
夜子渊胸口一下子“蹭蹭”上来一股气,听她这么一回复,那个恼的,火气直冲天灵盖,恨不得此刻冲上去就掀了某人的脑袋。
“呜呜……师兄你别打我,我错了,我该死,我有罪!嘤嘤嘤你别打我………”
小女生哭唧唧无敌术。
夜子渊:“……”
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又渐渐放了下去,最后“唉………”地长叹一口气,无奈转过身,对着管事:“她欠你多少银子,我替她还了!”
管事一听,乐了,赶紧伸出五个手指头,舔了舔舌头,喜闻乐见地眯着眼:“不多不多,也不过就十四两!”
夜子渊听后没什么反应,深黑的眸子又沉了一分,人未动,身影未动,过了片刻,才缓缓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色的令牌。
“我今日出门没有带这么多现钱,你拿着这枚令牌去顺义王府,会有人给你结账的。”
管事低头瞧着令牌,忍不住眼睛都笑开了花,颤巍巍的肉手赶紧递过令牌,如获至宝般:“好,好好,原来公子竟是顺义王府的人,是小的蒙了眼,哪里有得罪的,小的给您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往心里去。”
管事收起令牌,再朝夜子渊行了个躬身礼,“那小的可就告退了。”,一挥手,朝着周边大汉“撤!”。
大汉闻言,都随之离开,街上的众人见没了看头,也便纷纷离开了。
一时间,偌大的街道只剩夜子渊和晏欢两人。
二人迎风,四眸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