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身音断断续续,低沉呜咽着。
那般含糊听不真切,飘飘悠悠,夹杂着缓重缓急的喘声。
倏地一下
“啊——”
正夏阳光,如幽灵鬼魅般再度传来!
晏欢吓了一身冷汗,猛地从原地跳起来,小脸飒白,眉眼四处扫了一圈,小心警惕这。
若……若第一次是她耳背,那这第二次是什么?幻听吗?
肯定有古怪!
晏欢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半哈着腰,怂着胆,颤巍巍挪着小步伐到了小溪旁。
“咕噜……”
十分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抬起头,小心打量着。
就见得
不远处的水面波光粼粼,阳光的照耀下一碧万顷,沙鸥翔集,岸芷汀兰,湖心岛泛着嫩绿,隐约还能见得溪底的游鱼在玩耍。
嗯?
咋回事?
他娘是她幻听了吗?
莫非贫穷致使的压力太大,她已经产生了幻觉?
艹!
欢姐忍不住骂娘!
捕风捉影的
自己吓自己,什么东西!
*
虽然嘴上逼逼赖赖,但晏欢还是小心垫着脚,紧小甚危,一副当了贼的模样,颤着头又打量了一番四周,确认四下没有异……
得了!
安心了!
底气足了,扶着腰,翘着臀,“呵呵呵什么东西,真当姐姐是吓大的的吗?……行,没人带我一同是吧,那俺自己玩就是了!”
望着一干子远去的同个学堂的人,不满地又嗤责两声。
彼时微风淡淡,阳光真好。是正适合晒日光浴的,晏欢伸了伸懒腰,小脸惬意舒适,刚准备躺下………
“救……救…呜救我………”
“救………我…”
兀自,像是九森的幽灵地火!
渗透着凉凉的冷风,吞咽的求救声一声一声,在这烈明三日如此清晰!
这轻飘飘的求救声~
一下子又传入闭着眼打算美滋滋睡一觉的晏欢耳中。
“嗖——”
猛地惊醒!
不困了!
是…又…又是那叫声,这会无比真切,绝对不是幻听了!
不…不是幻听,难不成……是…是活见鬼?
短暂思虑后,意识到这一点………
“啊——妈妈!”
晏欢一个哆嗦,过度惊悚后,猛地从地上抓爬滚打跳起来,小脸飒白,本能地开始哭求着,整个人差点没蹦出魂来。
说时迟,那时快!
随即便见得惊悚0.00001秒后,身体发出本能反应,不过一刹那,人已经迅速弹出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古树后。
“呼呼——”
大喘着气,脚跟子有点发软,晏欢整个人无力靠在身后宽厚的树背上。确认安全后,小眼睛这才轻轻瞥着,寻量不远处的小溪面。
嗯?
刚才明明是一道无比真切的救命声,可为何……又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三次!
她不会听错,一定是从河里发出来的!
如此诡异的声音……
事不过三,河里头一定有古怪!
晏欢咽了咽口水,瞄着远处的河面,跟下了决心似的,转身从树堆里挑了个最粗壮的树杆子。一步瞄着两步,小步挎着,壮着胆到河边………嘿咻嘿咻?
想什么呢!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晏欢小调哼着,小曲唱着,这蹦跶蹦跶准备出去耍的,谁呈想这走一半……嗯…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可是兜比脸还干净呢!
还赌坊………
呜呜呜要不是她那日没把全部银子都带出来,不然现在别说赌坊了,她茅房都去不去起!那白花花的厕纸也是贵的紧啊。
于是乎
某人低着头,垂着气,怂着肩膀,跟霜打了茄子般,一路从玄武大街怏怏地回了宿舍,关了门,悲声叹气啊。
*
*
夕阳西下,眨眼便到了一天散学的时候,宋兰抱着书,边走边空着一只手锤着自己有些酸软的肩膀。
这夫子也真是的!
拖拖拖!
下课钟声都敲了将近一刻钟,还跟个柱子似的杵在书案前,叭叭叭叭讲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要不是弘文会的人来巡查,她真怀疑那老头能讲到第二天黎明,真是气死她了!
“吱呀——”
“我回来了!”
推开宿舍门,宋兰闭着眼,半蹲着身子,大大申了个懒腰。
等抬起头来,便见得自己那倒霉室友,嗯……伏在她的书桌上,书桌上笔墨齐全,正中还摊着一本厚厚的书,
而室友本友,却端坐在书桌前,嘴里咬着笔头,凝神锁眉盯着案上的书,一副聚精会神,十分刻苦的样子。
???
宋兰见到这一幕的第一反应,便是…嗯自己是走错门了。
对,一定是走错门了!
于是非常果断的转身,退出门。
*
晏欢背了半晌的《碧云大全》,突地听见开门声,赶紧转头望过去。
“唉……”
“兰兰你回来了呀!”
欢姐热情地打个招呼,想着上去给某人一个熊抱,谁料还没等她从椅上起来…
“哐当——”
好大一声!
宋兰直接关上门,又出去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晏欢:“???”
咋回事?
发生啥了?
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学堂,要回去拿吗?
然而还没等晏欢想明白,宿舍的门又被人从外头推开,宋兰抬头,怔怔瞧了一眼门牌号,一边走进来一边嘴上嘀咕着:“不对呀,这说我宿舍啊,我也没走错呀!咋回事呢?难道我也眼花了不成?唉…不对,我为什么要用也啊?”
宋兰嘀咕地声音可不小,这么一句句,就毫不费劲地没入晏欢耳朵里。
欢姐闻之,怒了!
到现在还没听明白,那她就是傻子了!什么叫眼花什么叫走错,不就是看到她在学,难以置信吗,用得着这么损她吗!
过分!
太过分了!
分分钟怒火值飙满,晏欢刚想冲上去和某人好好理论一番,结果宋兰的动作更快,见着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