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大宋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吹嘘有百万精兵吗,为什么不敢派出来和我们一战?反而是像苍蝇一样,嗡嗡乱转,实在可恶至极!”
鬼章咧嘴一笑,“主公,这事一则喜一则忧。”
“怎么,还值得高兴?”
“没错!”
鬼章煞有介事道:“臣此去大宋,听说他们斩杀了两位德高望重的重臣,又将四位宰执罢免出京,如今柄国的都是一帮年轻人,臣曾经亲眼目睹,有个小子才二十出头的模样,竖子当道,他们懂什么?”
如果王宁安要是知道鬼章这么评价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他们什么都不懂,所以张口闭口都是打仗,可是该怎么打,又拿不出办法。那个王韶是个狠茬子,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和主公硬碰硬,必定是死路一条,所以他才派出人马,不停袭扰,妄图逼着主公退兵,所以臣说,王韶是心虚了!”
“哦?”
董毡挑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喜色,他反复思量,最后一拍巴掌,兴奋道:“你说的很好!立刻传令,所有人马拔营起寨,兵进煕州!”
青唐主力,在定羌城只是短暂停留,便急不可耐向着煕州而来。
他们的动作,全都在王韶的监视之内。
当得到消息的时候,王韶兴奋挥舞手臂,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来了,来了就别想回去!”
王韶立刻下令,让所有人马做好准备,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围猎行动,所有人必须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一点差池,如果把猎物惊走了,或者放跑了,广阔的青唐,雄伟的高原,绵延的雪山,都会成为青唐人马的藏身之地,从此之后,大宋就别想安享太平了。
毕其功于一役!
王韶再向各路人马下达命令之后,就亲自守卫在煕州城,他要把自己作为鱼饵,引诱董毡上钩!
“王大人,算我一个吧!”
人到中年,曹佾略显发福,两年前准备的板甲已经有些小了,尤其是头盔戴上后,大脸盘像是两个苹果,被挤了出来。
王韶吓一跳。
“我说国舅爷,您都把军粮送来了,还是赶快回西京吧!”
“不成!”
曹佾猛地一拍桌子,突然单膝点地。
“王大帅,这里没什么国舅,只有一个小兵曹佾,愿意服从调遣,你要是不让我留在煕州,我,我就抹脖子!”
王韶被弄得这个无语啊,还真是爷俩,当初曹评不就是这么威胁他的,反过来,曹佾用这招对付王韶了。
“我怕你了还不成,国舅爷,你就留在我身边当亲卫吧!”
煕州城内,一共只有8000人马,加上押运粮草的1500人,另外还有两万不到的百姓。
由于煕州是去年才开始修城,西城和北城之完工了三分之二,不到两丈的城墙,上面还没有安装女墙。
怎么看,都是个脆弱的鸡蛋,十万大军,一走一过,就能拿下来!
……
草枯水清,天高云淡,苍鹰振翅,马蹄翻飞。
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不断在追逐,同样骏的两匹战马,不相上下,跑了二三十里,才缓缓停下来。
王宁泽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道:“折兄,马术不错啊!”
在他的对面,也是个年轻人,看样子似乎比王宁泽还要小一点,白白净净的,十分深沉内敛。不是别人,正是折家军的当家人折克柔!
“弓马骑射,是武人吃饭的本事,旦夕不敢忘……倒是小弟有些好,王兄的父兄皆是当世人杰,你大可以过得轻松一点,何必这么刻苦!”
王宁泽翻了翻白眼,“你当我不想啊!你可知道,我们家都是一帮什么人?我哥就不用说了,那两个嫂子也都厉害无比,我娘更是活财,我要是不好好练功,连我姐姐都打不过,在家里连抬头挺胸的资格都没有,搞不好地位还没滚滚高呢!”
“滚滚?”
“就是一个像熊的猫,整天靠着卖萌活着。”
折克柔挠了挠头,同情道:“那是够可怜的,对了,令姐的武功很好?”
“可不是!”王宁泽毫不客气吐槽着,“我姐啊,小时候还挺文气的,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非要学武,后来又跟着我大嫂练功,把杨家的枪法和刀法都学会了,我今年才能勉强和她打个平手,之前都是被惨虐的!”
王宁泽大吐苦水,却丝毫没有留,折克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的光,王家的女儿,肯定不同凡响啊……看起来一定要好好表现,拿出真本事才行!
折克柔暗暗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