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自私自利的老文,是不会相信有正能量的,所以他很凄惨,比他更惨的是理学!
先是抓了15人,接着以这些人作为突破口,还有邵庸的供状,一共牵连到了70多人,可以说,在京的理学议政卿,几乎一扫而光。
杨时也没有跑掉,直接被抓了。
“你们怎么能胡来?我们是议政卿,背负百姓重托,随便抓我们,不怕万民之怒吗?”
面对杨时的咆哮,蔡京只是淡然一笑,“现在想起百姓了,你们和叛贼勾结,给他们送枪送饷,助长叛贼势力,弄得海外贸易断绝,我大宋粮价飞涨,人心惶惶。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想想,自己肩上的责任!”
“你!你胡说!”杨时明显语气慌乱了,他当然亏心,理学在海外有着庞大的势力,没有他们煽动,各个殖民地不会一起闹事,更不会想到抵制大宋的货币,切断贸易这种损招。
杨时觉得有天竺在前面撑着,朝廷顾及不到他们,可结果呢,天竺迅速被摆平,接着他们又把希望放在请愿团上面。
借着拥立王宁安,转移焦点,最好引起君臣冲突,他们又能坐山观虎斗。
只是想不到,所谓的妙计,一招不如一招。
这回人家直接拿人了!
也太大胆了!
杨时觉得自己还算是人物,朝廷这么干,置议政会议于何地、难道就没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他还真想多了,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各地的大员,有份量的学者,几乎同时发声,他们把矛头对准了金融集团,对准了请愿团!
本来这二者分开的话,还不好对付,但是谁让他们勾结到了一起,妄图制造更大的压力!这就是取死有道了。
……
文相公正给儿子分析情况,他的话可谓是鞭辟入里。
“假如只是请愿团,拥立王宁安登基,他还真不好下手,轻了不是,重了不是,往自己身上割肉,这是最难的。可现在金融势力搅进来,反而给了他充足的借口。”
文及甫惊讶道:“爹,他们是想把金融势力的罪过,栽给请愿团?”
“仅仅如此就好了!假如为父坐在王宁安的位置,恐怕还会把请愿团的罪,安到金融势力上面,双方全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朝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回你爹可是真糊涂了!走了一步最错的棋啊!”
文彦博指天骂地,后悔不跌。
王宁安清理金融势力,遇到了很大阻力,也有不少人同情他们,舆论上还有很强烈的声音,不然也没法推出张方平,狂喷王宁安了。
同样的,请愿团也很有民间基础,许多人都单纯觉得,秦王做了这么多事情,对天下有恩,支持他当皇帝,没什么不好。
无论是单纯整顿金融,还是单纯处理请愿团,都会遇到麻烦。
按理说两个麻烦一起来,岂不是一加一大于二吗?让王宁安更头疼吗?
可实际上呢?
恰恰相反!
这两个是正负1凑到了一起,直接自我消耗了。
请愿团勾结金融势力,勾结叛军,那就证明他们不是为了拥立秦王,不是真心为了天下苍生好,而是为了扰乱大宋江山,既然初衷就不对,他们的主张也就一钱不值,甚至受到了支持王宁安的商民百姓的唾弃。
请愿团从各方热衷的宠儿,一夜之间,变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金主不出钱,普通成员纷纷作鸟兽散,起来的多快,倒下去的就多快!
至于金融势力结合请愿团,则是表明他们要造反谋逆,夺取赵宋江山,居心叵测,更加该死!
一句话,这二者的合作,非但没有造成强大的声势,反而给了王宁安铲除他们的绝好理由。
两京的抓捕行动,是秦王世子和蔡京负责,其他各省的行动,都由专门的人员操持,调动人马,强力出击,果断扑灭。
动作干净利落,仅仅不到半月,从南到北,请愿团消失了不说,还有1300多名和金融有关系的人员,包括银行的高层,背后的股东,都给塞进了大狱。
在众多人物当中,重中之重,还是张方平!
这位张相公先是替金融势力抨击王宁安,接着又转身成了请愿团的头儿,两件事情他都掺和了,连续错了两次,也真是够倒霉的!
“张相公,你一个人扛不下这么大的罪责,还有谁是你的同伙,立刻招供!”狗牙儿直接问道:“是不是还有文彦博?我已经查到了,你几次去拜会老文,你们都谈了什么?”
张方平这些日子是彻底废了,心气全无,认命了。
“我们谈了请愿团的事情,他让我上书,替秦王讨要九锡。”
“只有这些?天竺的叛乱,殖民地闹事,就没有文彦博的黑手?”狗牙儿大声叱问,逼着张方平回答。
而此刻的文府,已经是大门紧闭,人人自危。
文彦博含着老泪,给小彘写下绝笔:“老夫自知罪孽深重,只求速死,但一人有罪,不必迁祸家人……还请贤婿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