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不严，师之惰，亦或者说近墨者黑，所以肯定是扶云的错。

“好啦，你既然你不愿意听，那我便不说了。”

萧镜水有之前逗狐狸逗狠了被挠的经历，比往常更擅长察言观色。

见君月澄面色不佳，便从善如流地止住了话题。

萧镜水看了五个依旧穿着君月澄友情赞助的衣服的杀手，善意提醒：

“趁着还没进城，都先换一换衣服吧。拂容城可是一等一的风雅之地，穿得太邋遢了可不好啊。”

说罢，萧镜水就率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

君月澄给他们的衣服自然不差，可惜他们一路上被捆着，又在林子里跌跌撞撞，好好的衣服如今卷得跟腌咸菜似的，不忍直视。

杀手们：“……”

他们这样是谁的错？

他们本来能好好完成任务然后抽一笔不菲的佣金的，谁料半路上竟碰上了两个意外。

他们没完成任务不说，还被俘虏了。

这事儿等他们回了夜渊，都不好意思说给同伴听！

实在是太丢人了！

顶头上司兼罪魁祸首之一的君月澄没有坑害了自己人的自觉，并且站在萧镜水这边继续助纣为虐——

他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并补充道：“除了换衣服，还要收敛一下气息，最好把整个气质都变了，免得一眼就被人认出来。”

被发现与五个杀手同行，免不得受些明里暗里的忌惮和打量。

他与萧镜水如今是要以低调为主，所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能省则省吧。

杀手们：“……”

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就算是这两个人不在暗杀名单上，他们也要打一顿消消气。

嫌他们麻烦就丢下他们啊！他们一点儿也不在意！

既然带着他们，就不要那么挑三拣四强人所难了好吧？

他们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手，又不是善于伪装的刺客！让他们收敛气息或者改变气质，简直是太难为人了！

但是君月澄一个眼风扫过来，他们所有的不满和腹诽都咽下去了。

做杀手这一行的，直觉必须敏锐。而此刻，他们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失去了反驳君月澄的勇气。

五个杀手去了船舱，沉默算是他们对此最后的抗争。

萧镜水换好衣服出来时，甲板上只有君月澄了。

萧镜水见君月澄还是方才那身衣服，疑惑道：“月澄不换一下衣服吗？”

君月澄如今穿的是一套紫色银边的劲装，上面绣有麒麟暗纹，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格外精神。

但是拂容城是一个纸醉金迷的消金窟，君月澄这打扮，就与里面的氛围格格不入了。

君月澄摇头：“不必。”

拂容城里的人很有颜色，见到这种打扮的一般都不会怎么搭理，他正好乐得清闲。

不过萧镜水就不一样了。

萧镜水换了一身飘逸银蓝色鲛绡法衣，腰间玉佩香囊一个不少，长发用一枚玉簪半绾在脑后，由于绾得有些松的缘故，不少发丝柔柔垂在脸畔，让少年显得慵懒无害。

前几天被她收起来的雪月剑又重新挂回了腰间，这并没有给她添多少锐气，纤细银白的长剑反而让她更具少年人的风流恣肆。

萧镜水如今这个模样，在拂容城中是最受欢迎的。

君月澄几乎能想到萧镜水入城后的情景，神色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