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巧夺天工来形容这里的楼阁,都落了下乘。
萧镜水没有半分看到美景的愉悦,愈发戒备。
这是身后高处传来一声叹息。
“唉,你这小家伙也忒无趣。我好心请你来,你怎么这副作态。”
半嗔半怨,声线却是极悦耳,是少年人独有的清澈悦耳,却也带着低低的磁性,像是带了一把小钩子,能将人的心给从胸腔里钓出来。
萧镜水却感受到致命的危险,汗毛倒立。
她往声源处望去,神色却呆滞了片刻。
萧镜水自忖也见过不少美人,不会为谁的容颜失神,但是此刻,却是有些失态。
赤足站在纤细的桃枝上的少年身姿颀长,红衣张扬,最令人失神的是那张极尽词藻也难以描述其一二的昳丽容颜。
这张脸仿佛极尽了天地间所有的钟灵毓秀,却不知从何处沾染了些许邪气。
这缕邪气却并没有令少年的气质变得不伦不类,反而与他本身的气质完美的融合,令他有了无与伦比的魅力。
他像是人心深处滋生的心魔,带着令人心甘沉沦的魅力。
哪怕明知他是危险的深渊,却还是想探索。
就好像,为他而死,也是一种荣幸。
回神的萧镜水毛骨悚然。
她竟未从他身上感到哪怕分毫的煞气和因果。
染了无数的人命,沾了无数的因果,却仿佛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简直……
荒谬!
萧镜水不禁后退了一步,对这‘人’的危险认知又上升了几个度,握着剑柄的手上青筋隐隐狰狞。
红衣少年见萧镜水这般戒备,撇撇嘴,从树上跃下。
由于跳跃的缘故,衣摆被风掀起,少年颀长白皙的腿在红色的布料间若隐若现,带着致命的诱惑。
然而这诱惑对萧镜水来说,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毒药。
她有一种直觉,这人极度危险。
一旦招惹,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少年却并不放过她。
见萧镜水后退,他便一步步上前。
萧镜水有些烦躁。
她退了两步便不动了。
这里应当是少年的地盘,她再退,也退不到哪儿去。
少年到了地面上,衣摆再度柔顺地垂下,遮住了那双诱惑无边的腿。
然而少年上衫也松垮,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远远看着羸弱。
近一看,却会发现,少年看似纤弱的身体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暗藏着无人知的力量。
“别躲嘛,我等了你许久啦。”
红衣少年凑到萧镜水耳边,呵气如兰。
声音听着像是喜悦,却是兴趣盎然更准确些。
他毫不掩饰地打量萧镜水,像是看一个新奇的玩具。
萧镜水面无表情。
她不知何时收了雪月剑,将异水扇召了来,见少年凑近,侧开身体,“唰”地一声展开扇子,挡在少年与自己之间。
“请自重。”
萧镜水冷声道。
少年撇嘴,似是有些不高兴。
不过似是想起这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客人,还是一个极有趣的人,很快露出一个惊艳万分的微笑:
“我请你做客,好不好呀?”
“我说不好,你会放我走吗?”萧镜水也微微一笑,反问道。
少年神色无辜:“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