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小穴作者:303走吧,蒋阿姨让我们去镇上超市买些缺的东西琴一边说着一边不耐烦似的把一张手写的清单递向我,同时偷偷瞥了瞥身后正窸窸窣窣不知说着什么并满脸笑意望向我们的两名大龄女青年--正是一脸坏笑的我妈和芹的母亲。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在此我申明一下,大龄女青年什么的说法可不是我故意讨好我妈,而是老爸的要求。
这两笨蛋夫妻天天在我眼前秀恩爱不说,还依仗着手握财政大权,以克扣我少得可怜的零用钱做要挟,处处对我钳制。
就因为前段时间电视上评论广场舞大妈什么什么的新闻触动了我妈那不算纤细的经,对时间的流逝发表了长篇大论之后,深夜中,老爸就摸到了我的床边,跟我订下了这君子协定(霸权主义的威胁)--对我妈的称呼一切向年轻的靠拢。
在被克扣了近500块零用钱后,我甚至在梦里都不敢说出大妈、老妈之类的词汇。
就在我对丧失言论自由大为不忿地思考着时,脚背上传来穿心的疼痛---啊啊啊!!。
琴狠狠的一脚踩了上来,并迅速把脚抽了回去,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而后回头笑容满面地对我妈和张阿姨(琴的母亲)示意一下,回过头来,用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示意我马上出发。
我只好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地迈步向前,满肚子不忿发泄在路边的小草上,距离我1米以内的小草全被我踩了个遍……袁琴是我幼儿园时期就认识的家伙,那时是我记忆中第一次的搬家,之前的家是什么样子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模模煳煳记得墙面挺黑,屋后有一片鱼塘。
而袁琴一家就是公寓同一层楼的对门邻居,第一次搬家来的那一天,我躲在老爸的身后,紧紧抓着他的深蓝色工作服裤腿,漏出半边脸,小声向对面也躲在大人身后偷偷望向我的琴打招呼你好……之后的经历只能用孽缘来形容,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今天,每次开家长会,两边家长一见面就跟亲姐妹一般热情。
同样不变的还有两个儿童的班级地位,万年不变的优等生与拖油瓶,当然我是无所谓的,沉浸在漫画的海洋里扑腾可比背书幸福多了。
还好老爸深明大义,除了对母上大人的称呼以外,并不会乱扣我的零花钱……万幸,万幸啊。
啊!我捂住右手臂疾声痛呼,琴扬起嘴角,用一种居高临下蔑视般的眼望向我。
琴迅速往旁边看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我们后笑道想什么呢,还不快走。
小学五年级以前明明关系还挺好的,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彷佛突然之间,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在公开场合跟我斗嘴,能用拳脚对付我就基本不用语言表达,对其他人却一直保持笑脸,一副乖宝宝高材生的模样,只有我知道她在这虚假形象下丑恶的&*……&*……啊啊!!!别用手肘好吗,会死的,真的会死人的啊。
悲伤~逆流成河。
清单上的东西基本都是配菜与调料,也包含要更换的日光灯管等体积大的易碎品,当然,后者肯定是我的任务了。
跟在前面哼着英文歌的琴身后,步履蹒跚的我愤愤不平你也稍微考虑一下我啊,我拿这么多,很累的,你就不能走慢一点吗。
琴不屑地说道那是你的问题,可不是我的,说是这样说,但她依旧稍微慢了下来,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互相间斗嘴不断,但心底依旧还是会为对方考虑的。
这时在路边一个怪的摊位吸引了我,那小贩穿着一袭灰色长袍,在二十多度的今天按理说应该格外引人注目,但周围的人彷佛看不到他似的各行其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摊位前怪怪的小物品也完全看不出是拿来干什么的。
心中不自然地生出一探究竟的想法,我拉住了琴琴,我们去那摊子上看看吧?,琴二话不说又踩了我一脚我跟你说了无数次,别随随便便叫我名字!还有你只靠左手的话,快要抱不住东西了哦。
我大惊失色,迅速抽回手把东西牢牢护住,这如果砸了,估计下个月就没有零花钱了。
约4平米的白色方巾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贴纸,上面所印着的图桉像塔罗牌般晦涩难懂。
我瞥了一眼这怪小摊的老板,从皮肤上看不过40多岁的年纪,却面容阴沉,从长袍下漏出的左手臂上布满了斑痕。
不知是对他这一身怪的装扮还是这一摊一看就不值钱的贴纸如何养活他产生了兴趣,我仔细看了看他的样子,耷拉着的双眼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嘴角却不停抽动着,喃喃自语着什么,样子普通平常,是那类路过你身边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我的兴趣转向商品,以暗红色作为主基调的背景色,实在不符合当下喜欢购买贴纸的主力群体-女生的审美观,而像极了塔罗牌似的欧洲抽象主义绘画风格的图像更是决定了其常年堆仓库的下场。
不过老板也实在是好运,居然遇到了我,一个热爱漫画的中二少年,对于一个中二少年来说,这种灰暗而抽象的贴纸正是带有某种魔力的证明,应该是可以用来进行诅咒--诅咒王秃子上课不会点我起来回答问题的优质素材。
其中一张贴纸吸引住了我,一个人盘膝而坐,握住了面前的一只手臂,而周围却有无所知手臂向这支手臂袭来,而这个人的背后有着三个月亮,正是凸月、弦月、峨眉月的样子。
看来是象征着拯救的意义呢,正符合我这杰出青年的理想不是嘛,我伸手拿起两张正准备细看,背上又挨了一掌,正是琴干的,她一脸气呼呼的表情快走啦,你盯着地板看什么看,我看向她刚想反驳什么,一回头前面竟然什么也没有,我惊出一身冷汗,不由紧紧握住了手上的两枚贴纸……激动了整整三天,我每天都回到那个地方试图再找到那个长袍人的踪迹,却一无所获,但却愈发肯定了手上的两枚贴纸的秘性。
我会不会拥有魔法变成超级英雄什么的呢,我躺在床上,用双手拿着一枚贴纸背对着日光灯,试图看穿这张贴纸的魔力,另一张贴纸则被我慎重保管在了我的小木盒里,里面是我从小玩到大,一直舍不得扔的各类怪异的小物件,这个小木盒被我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柜的最底下,生怕被母亲大人扔了出去,她对我喜爱这些东西一直都深恶痛绝、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第四天到了上课的日子,五一假期过了,跟随着稀稀拉拉的队伍向着学校前进时,那种百无聊赖的感觉总是试图将我往家的方向引诱,但是袁琴恶魔般地视线时不时从前方人群飘过来,为了晚上回家不被父上母上大人混合双打,我决定还是向黑恶势力屈服……光明终会到来,正义也会战胜邪恶明明已经高中一年级了,已经脱离了所谓中二的年纪,却死不悔改的我模彷着昨晚看的漫画人物,暗暗进行着心底的呐喊。
话说早上明明是袁琴叫我一起上学的,看着她扎着清爽干练的单马尾、一身浅蓝色连衣裙短白袜满脸笑容敲开我家门,刚走出公寓大门却撇下我跑到前面,始终保持着50米的距离算是哪样啊!终于在上课铃响前,我坐上了我在最后一排从左往右数的第二个座位,正感叹小镇因为人口流失,高中开始可以一人一桌感受资本主义幸福的荼毒,却好死不死看到了同时到达的王秃子,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满脸痘痘,头发稀疏得不行,却喜欢把脑袋两旁剩余的头发留长后向头顶梳上去,试图掩盖那贫瘠的荒漠,产生了一种戏剧般的幽默效果……靠近他两米以内就会闻到一种怪的臭味,就像是打死打屁虫以后那股呛人的感觉,前排女生不止一次向校长提出意见,但一直以来却没有什么效果。
我想,除了王秃子一直申诉自己每天都洗澡以外,更大的原因是这个小镇除了学校少,教师资源更是少得可怜,年轻一些有本事的都去大城市教书了,再少一个老师的话就会影响正常教学了吧。
王秃子拿起了那本破旧的备课本,一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说道假期刚过完,大家都收收心,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如果没及格小心高三拿不到毕业证啊,王秃子是某野鸡院校毕业,常常有意无意表示自己回到家乡小镇教书是为家乡做贡献,大材小用了。
但小镇地小人多,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人际关系,很快就有耳闻王秃子当初分数不够是调剂进了什么保健体育专业毕业,这专业很难找工作,王秃子进了学校又混了多年,勉勉强强才补考拿了毕业证,其实不回来教书也是没了什么出路的。
王秃子五十好几的人了,满脸痘痕,一双眼睛总喜欢斜眼瞧人,加上那体臭难忍,大家都不买他的帐,但王秃子毫不在意这些,还喜欢注视班里的漂亮女生,袁琴刚开学不久就跟我抱怨王秃子这人是个老色鬼,看人的眼就像是用视线把人上下老虎舔了个遍,有种湿哒哒的感觉,甚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