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真想冲他翻个白眼儿,忍了又忍才忍住,废话一句没有,直接就道:“爸突然倒地抽起来,看着不大好,你要不想往后都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就赶紧追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该花钱花钱该出力出力。你要不在乎这些就继续当你的缩头王八吧,反正跟我也没啥关系。”
李永刚还没表态呢他那媳妇儿从屋里钻出来先道:“永刚,你进屋穿件厚衣服赶紧去吧,家里这头我照看着你放心。”
李永刚还真听话,麻溜进屋换衣服。
春阳回到家都已经快十点,曹佩瑜还没睡,拉住春阳问发生了什么事。
听春阳说完,曹佩瑜捂着心口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颤声说道:“好好的人...他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家指定还会闹起来,往后的事儿恐怕不会少,你得想想往后该怎么办。”
这些春阳都知道,心里也怪烦闷的。
都说断绝关系,可这关系哪里是那么好断的。
没事儿的时候都还好说,春阳该强硬就强硬,该反击就反击。可若是李广柱真的出事了,她要还坐视不理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了!
刚才她要跟车去也是因为这一点。当时她不在还好说,她就在跟前儿,无动于衷啥都不管肯定说不过去。
话说回来,事发突然,连村里关系一般的人家还都吆喝两句呢,她这个亲生的姑娘就算跟李广柱关系再差也不能表现的比关系一般的人家差吧。
知恩站出来挡在她身前确实给她解了一时的尴尬,可往后的事儿还得她和冬梅去面对,毕竟,这是她们自己的事儿。
辗转一夜,第二天也有些浑噩。
一直到第三天,李广柱的消息才传回来。
他嗜酒如命,身子早被酒精毁的不成样子,那晚他又急又气,还追着李永强跑了半天,遭烂的身体哪里承受的住,一朝爆发,情况实在危急。
好在送医还算及时,李永强又求了廖家人,廖家人帮忙找的大夫,花不少钱,总算把李广柱的命捡回来。
命保住了就好,春阳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到实处。
照看病人啥的自有李永刚和李永强安排,春阳也不往跟前凑,只等李广柱回村再去看一看。
李广柱还没回村,早前就订好的春阳和知恩的好日子就到了。
曹蕴和李冬梅提前一天回家,知恩也请假回来,曹佩瑜乐乐呵呵的张罗一大桌子的饭菜,还指使杨成去买了酒回来。
曹蕴给知善知勤换上颜色鲜亮的新衣服,春阳也穿上一件红毛衣应景,虽然没放炮没摆酒设宴,喜庆的气氛可一点儿不差。
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知勤知善困的直点头曹佩瑜才放话道:“不早了,你们都回屋去睡吧,饭桌子我收拾就行。”
各回各屋,春阳和知恩自然也要回他们的房间。
他们这屋不算大,为保暖唯一的一扇窗户也被一床破褥子封上,都不用挡窗帘外头就看不到里头什么样。
屋里红彤彤的,能换成红色的全都换了红色,不能换的曹佩瑜也都细心的在上面罩一层红色布,墙上柜上还贴着大红喜字,看着贼喜庆。
春阳坐在炕沿上,看着炕柜里一溜的大红被褥枕头,莫名就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