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鸳鸯眼尖的很,一眼看出闻达整个人不对劲,想到他今天应该是回公主府收拾东西,但现在却两手空空,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
想了一想,鸳鸯明知故问,“闻达你不是替爷去公主府取东西了吗?东西取回来了吗?”
闻达一想到原先公主府的管事家仆们都对自己客客气气,有时候还会阿谀奉承的唤他达小爷,今天却刻意刁难自己,还跟自己动粗,几乎是将他轰出公主府,回来一路上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经鸳鸯一问,不加修饰的将在公主府的遭遇跟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其中还添油加醋了几段。
听完闻达的话,鸳鸯捂着嘴低呼了声,“公主府的人竟敢这么对你?”
低头又唤声“小姐”,却看见于婉儿半垂着眼,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不过一会儿,于婉儿整个人看起來肉眼可见的忧愁极了。
鸳鸯看着,又轻呼了声“小姐”。
于婉儿抬起眼,“他们这是不能对敬宗怎样,所以只能拿闻达出气呢。”
鸳鸯反应过来,跟着附和:“是这个理没错。”
闻达也是这样想的,顺着于婉儿的话摆出郁郁的脸色:“爷平时在公主府,真的过的很不顺心。”
于婉儿心痛的一叹:“要不是有人允许,这些恶仆又岂敢如此欺人。”
更何况是皇家呢!
于婉儿由人推己,想到了自家的父母兄妹们,只因皇帝一句话,四散零落,难以团圆,心中伤痛更浓。
竟然是公主殿下授意的吗?闻达想着周芷珊平日的模样,表示难以置信,但一想到公主府家仆的表现,他又信了。
他上回回去取东西的时候,他们都还客客气气的呢!
晚间姜敬宗回来,问及闻达东西时,闻达又将去公主府的遭遇复述了一遍,当中当然也免不了二次添油加醋,外加鸳鸯不时在旁见缝插针,听完后姜敬宗便气的怒火涛涛。
想发火,但看了看身边的人,只能咬牙切齿道:“仗势欺人,是她会做的事!”
他不就是周芷珊仗势欺人的典型代表吗?
越想,姜敬宗一腔怒火更炙,越发觉得周芷珊恶毒不堪。
“爷,你别动气。是闻达没本事,没能办妥你交代的事。”
“与你何干!”姜敬宗烦躁的挥手让闻达下去。
闻达看了看姜敬宗的脸色,余光又看见于婉儿走来,没再说话,安静的退下。
于婉儿走过来,伸手轻拉了下姜敬宗的衣袖。
姜敬宗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抽回了自己的衣袖,转头刚想说话,蓦然一愣,一时间忘记要说什么。
就见于婉儿一双泪雾蒙蒙的眼看着他,神情带着被他抽回衣袖的委屈,“敬宗,是我害了你。”一张口,压抑不住,两滴泪从眼眶跳落而出,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姜敬宗那些怒气顿时被浇灭,只剩下心疼和怜惜,“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分明是我害了你……”
于婉儿摇摇头,眼眶里聚起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纷纷而落。
“你不该找我的,更不该将我安置在这里。”
“胡说!”姜敬宗主动执起她手,用两手包裹住,自责的说:“要不是我,你又怎会从贵女千金沦落到住在这里?”
于婉儿摇头再摇头,泪水落个不停。
姜敬宗看在眼里,不由跟着哀戚起来。
天意为何如此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