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真的多，韩试差一点就心动了。

但剧本也是真的水，故事梗概和角色塑造都比较平庸，摆明了恰烂钱。

不说韩试没想演戏，就算真做演员了也是不会接的，为了几千万就透支艺人形象和职业生涯，等于竭泽而渔，得不偿失。

一旦贴上烂片的标签或引起观众的失望反感，未来的发展受限就很难翻起大的浪花了。

韩试其实很好奇，按道理投资方的眼光不至于差到离谱，为什么每年都源源不断地有人挥舞着大把钞票，砸进一些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赚钱的烂片？

未解之谜，不可说。

相比之下几部戏下来，韩试摸清了一些拍戏的门道，有些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好剧好电影格外难产了。

说白了就是影视资源的分配极为畸形，像现在找上韩试的本子，总共就不到一亿的投资，给韩试一个人的就六千万，能指望真正花在拍戏上的钱有几个？

只注重流量不在乎演技，请韩试出演的本身就说明了一个怪状。

同时一部戏的投资是有定额的，主演拿走了太多，就只能挤压收缩其余方面的预算，比如制作上的投入、服道化的经费，以及请一些低价的配角演员。

一部戏是所有元素结合呈现的作品，结果因为一个天价主角，所有环节都变成了敷衍，从头到尾就烂了。

越是优秀的影视作品，花在细节上的经费就越多，会愿意花高一点的价格一些实力出色的配角，会在服道化上用尽心思，会在特效和制作上不遗余力。

就算主角都是大牌，片酬也不会占据总投资的过高比例。

但优秀的影视作品却不一定就赚钱，因为在上映播出前谁都无法下定论就一定会有高收视高票房，购片方会想方设法压价。

有的好片子，由于种种缘故，就卖的比烂片都便宜多了。

像现在的《琅琊榜》，虽然在未播先火的情况下，芒果台与奇异果足够诚意的购片价格，却依然连回本都没做到。

只是已经不用担心亏本，后面尚有重播、海外播出以及周边开发很多进项。

……

“请进。”

韩试抬起头，夏芷兰推门而入。

“老板，送你一份小礼物。”夏芷兰递过来的一个小小的礼品袋。

“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韩试一脸茫然，“有事直说就行。”

“没有，就是一盒原磨蓝山，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夏芷兰连忙摆手，“工作室的所有人我都送了。”

“后天杨勇生日，我们今天就会出发去岛国玩几天。生日当天就没法和大家一块聚会了，一份小礼物就是表示下心意。”夏芷兰说完就走，“老板你忙，我先走了。”

一波狗粮来的猝不及防。

杨勇就是夏芷兰的助理兼男朋友。

韩试看了眼礼物袋，差点以为来发喜糖呢。

真想和对象一块去旅行，韩试羡慕了一会儿，把心思拉回来眼前的工作上。

秦沐雪又跟导师与同学组团去国外交流学习了，现在想也白想。

不如抓紧时间，做一枚进击的柿子。

韩试跑完了《琅琊榜》的前几次宣传行程就撒手没管了，回了芙蓉市，大半日子都呆在工作室里。

大概是工作室成立以来，韩老板在工作室驻扎最久的一段时光。

在离开剧组前，吴奇达建议韩试把《调音师》当作第一个独立导演的作品，认真地拍出来，不是跟之前一样的粗糙练习。

制作的成片可以送去参加竞选一些电影节的短片单元，像国内的魔都国际电影节，乃至国际上的柏林、戛纳电影节，或者专门的短片电影展，比如澳洲的闪光短片节。

《调音师》是一部很出色的短片，若只是拍着玩一玩，不发布出来，就太可惜了。

并且拍摄短片本身对韩试的导演水平就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去参展则是一个资历上的提升，进入导演圈获得认可、崭露头角的最有效途径。

韩试从善如流，正在筹备重新把《调音师》拍一次，请专业的演员，建一个完整的剧组。

同时韩试最上心的，仍是秦沐雪希望拥有的一个浪漫求婚。

一名两辈子的直男，韩试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到什么好的点子，想找人求助都没辙，熟悉的同龄人连有对象的都没几个，别说可以支招的恋爱达人了。

但韩试又是一个有些完美主义倾向的人，之前没在意就算了，现在一上心了就想来一场一生难忘的精心策划。

“老板。”

正沉思中，李茹进来了。

“芒果台有个节目想邀请你去。”

韩试抓了把头发：“小茹姐，我不是说了最近不参加综艺吗？”

“是一档明星恋爱的真人秀节目，以旅行日常的方式拍摄。”李茹继续。

“真人秀？”韩试用力摇头，“文宇哥去了一趟真人秀，吓到至今不上综艺，小茹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哪有你说的可怕。”李茹无语地看着韩试，“老板，你总不能动辄不露面呀，偶尔参加一个节目才能维持人气。像你今年就拍了一个电视剧，唯一上节目都是为了给《琅琊榜》宣传，有些人都在以为你转型幕后了。”

“然后老板你最近不是正苦恼怎么跟沐雪求婚么，我觉得如果操作好的话，就借着节目公开你们的恋情关系，到时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求婚，是不是独一无二的超级浪漫？”

韩试可没有把谈恋爱用来作秀的念头，即使公开恋情也绝不会搞到沸沸扬扬。

但李茹的话却给韩试提供了一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