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当初在蓬莱仙岛时，他可是恨不得将这些人抓起来揍一顿的。

天庭要征服洪荒万族，这些人就是天庭的绊脚石，都必须一一踢开，甚至是粉碎。如果不服，那这老公羊就是他们的下场。

腾见咬了下牙，看着眼前的羊肉，双眸微红，而后眼泪就涮涮往下落，“大师兄，这肉，可是那公羊绪之肉？”

其实不用问，看太一桌上那混沌钟内的元神就一清二楚了。

但是，他需要吴楚亲口承认，他才有勇气说接下来的话。

吴楚很配合地点头道：“如果是一头黑色老公羊的话，那应该就是你所说的公羊绪了吧！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

腾见和奇谭等人不可思议地朝吴楚看了过去，似乎没有想到，这种话居然是从玄门大师兄的嘴里问出来的。

“大师兄难道不知，这公羊绪当初也是紫霄宫听道的道友之一吗？”腾见身上的气势陡然大增，“说起来，大家也算有过同门之谊。如今大师兄却带着大家，在这里吃同门的血肉，这与那邪魔何异？天庭杀同道吃肉，大师兄也要与之同流合污吗？那这洪荒大地，还有未来可言？”

太一笑问：“不知腾见道友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未来？难道是那种生吃弱小，随意欺凌杀戮弱小的未来？”

腾见看了眼太一，轻哼一声，一副不屑与他说话的模样，瞪着吴楚，“当着被害者元神之面，食其肉，饮其血，大师兄难道不觉得这种做法很残忍，很邪恶吗？”

见这家伙泪流满面的在这里控诉自己的罪行，吴楚就明白他们想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是很平静，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他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我想问一下众位，这位公羊绪道友当初在羝山残杀羝山四方生灵，以食其肉，饮其血为乐，杀戮万余之众，众位可有了解过？还是你们觉得，他杀戮了那些弱小生灵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同情那些弱小？”

没等腾见回答，祝融便笑道：“既然那公羊绪觉得对方弱小便可以随意打杀，那我等吃它的血肉，又有何不可呢？我们巫族也同样会杀戮一些生灵当口粮，但我们巫族勇士因此而死时，我们只会觉得他们本事不到家，也不会迁怒那些生灵……”

众祖巫不由朝祝融这个大嘴巴瞪了过去，说别人呢！没事暴自己的短干嘛？你是不是傻？

以前吴楚甚至觉得，巫妖大战，是不是因为巫族不断杀戮那些拥有智慧的生灵，所以天庭看不下去，才跟巫族干起来。

现在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确实是有些天真了。

连天庭自己都这么干，巫族那么干，还真不算什么事。

而腾见他们几个在听到这话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奇谭看了眼太一身旁的混沌钟，说道：“即便这公羊道友所做之事确实该死，可也不能当着他元神的面吃其肉吧！我等玄门修士行此残忍之举，与魔孽有何区别？”

“墨墨唧唧，不服就来做一场！”太一轻哼：“正好你们这几个不服我天庭的都在，要不联手一起上吧！贫道根本不带怕！”

萧笙腾见几人闻言，都不由在心里暗哼，觉得这天庭的东皇太一，也是粗鄙不堪之人，只懂得做一场做一场……

吴楚则是摆了摆手，很平静地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此乃亘古不破之理。它当初残杀其他生灵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就如同我们当着他元神的面吃他的肉一样，也许我们有一天也会沦为现在的它，但我并不介意。”

太一适时笑道：“那些被它残杀的生灵无力报仇，那就由我们天庭来帮它们。我们天庭就是为此而存在的，你们不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