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是传染科的医生,原先跟陈炳坤关系不错,老家是上海的,跟丈夫随军来地方,所以说话做事比较海派,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陈夏好尴尬,因为张阿姨很自来熟地在捏他的脸,把他当成了小孩一样。
“哈,张阿姨,你也越来越年轻了,瞧瞧你这模样,就是我们传染科的科花呀。”
“去,这么小年纪就会哄人,张阿姨都40多岁了,也只是想当年的科花喽”,嘴上不承认,笑容很诚实,被哄得鱼尾纹都多了几条。
“闹,有没有看到那边”,张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护士,“她叫顾琳,现在的传染病科的一支花。”
陈夏沿着张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小护士正弯腰在给一个病床上的病人测血压。戴着口罩看不清相貌,但能看到小护士弯腰在那时把女性的曲线美都展露出来了。
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尤其是那张侧脸,刚好一缕头发掉下来,小护士左手轻轻拨弄开头发时,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露了出来。
正好似“引动这撩云拨雨心,想起那闭月羞花貌,撇的似绕朱门燕子寻巢。”
这是陈夏重生以来看到过最漂亮的姑娘,一下子有点看呆了,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当得起科花啊。”
张丽很惊讶地回头看着陈夏,“啥,你说她楚楚可怜?”
“嗯,就冲她刚刚的回眸一笑,我敢断定,此女子一定是四院最淑女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孩。”
“哈哈哈”,张丽和旁边几个护士都笑得直不起腰来,陈夏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自己偶尔展露出的文学才华折服了这群欧巴桑?
这时候顾琳已经测好血压,看到这边有笑声便走了过来,陈夏正了正衣领,刚要自我介绍,就听到顾琳来了一句:
“哎妈呀,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刚刚那大爷吃得一口大蒜可熏死老娘了。”
顾琳一边摘下口罩,一边不停扇着空气,一边还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
陈夏的手停在半空,嘴角直抽抽,很尴尬地收了回去,好像的确是不……怎么楚楚可怜……
等她摘下口罩时相貌是看清了,绝对是美女没得说,完全符合他这个“外貌党”的要求,可就是这开口就…
就一股子东北大碴子味…
张丽附在陈夏耳边说道:“是不是觉得一开口就如此地豪爽?现在还觉得她淑女不?哈哈哈。”
陈夏赶紧挠挠头,对着眼前的小护士说道:“你好,我叫陈夏,今天刚来报到工作。”
顾琳对着陈夏非常假的笑了一下,“呵呵”,然后马上板着个脸往他身边绕过走到另一个病房去了。
张丽拍拍陈夏的肩膀说道:“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喜欢的话张阿姨找机会帮你,她可是传染科的一支小辣椒,整个四院的单身小伙,没有一个能攻下她这座高地的,加油哦。”
加油?如果用志玲姐姐的声音说就完美了。
这时候任元非走出办室,拍了拍手,“开晨会了。”
传染病科的晨会是在护士站开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参加,大家都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
陈夏看着正中间的那个c位,想像那个“陌生的老爹”陈炳坤曾经也是每天站在那个位置,心里不禁有点唏嘘。
任元非眼角瞄到了发呆中的陈夏,心里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今天第一桩事情是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陈夏,我们的老主任陈炳坤同志的儿子,大家欢迎。”
所有人一听是老陈主任的儿子,都纷纷热烈地鼓起掌来,这不仅是陈炳坤给他留下的香火情,更在于每一位医务工作者对烈士的崇高敬意。
顾琳听到新来的实习生居然是老陈主任的儿子后,也略微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老陈待她不错,和她父亲关系也不错,这情她都记住呢。现在再一看,眼前这个小伙子还挺顺眼的。
陈夏因为干了一段时间的农活,整个人都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顾琳平时就不喜欢那些白白嫩嫩的斯文男孩,觉得书生气太重太没劲,可是那些医学院或者中专毕业的,哪一个不是小白脸呢?
“陈夏同志虽然没有经过医学专业学习,但是平时我们的老陈主任都有教导他一些医学知识,当然到底学了多少,同志们可以都试试他有几斤几两,希望陈夏同志到时不要哭鼻子。”
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我已经向张书记、顾院长保证,以师承这种方式,用最快的方式把陈夏带出来,让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医务工作者,接老陈的班。
我也希望我们科室所有同志都能帮助和指导陈夏同志,能让他尽快成长。下面大家鼓掌欢迎。”
所有人再次鼓起掌来,是真心实意喜欢。
大家都知道随着陈炳坤英勇牺牲后,陈夏不得不结束高中学业,如果他继续念,未必不会像陈春那样考上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