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勉小太监似的扶着她站起来消消食。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怀胎四五个月了。
元保保对这种吃法叹为观止,惊叹一番过后,总算是说起了正事。
“这里离敦煌郡不远,大约还有三十里,一天时间差不多能到,这村子是我母亲出生的地方,这次回来,本来想看看就走......”
哪知他刚来这里的第一晚,村里就丢了一个孩子。
而且之前从没出过这种事,他一来,就出事了,原本以为是巧合,直到他发现了一件晾在外面的衣物。
“敦煌郡一向神秘,我从中走了一遭,可能是里面的灵物跟着我到了这里,你们看这件衣服。”
他取出衣服铺在桌上。
衣服是两件婴孩的白褂子,褂子背上点了一点血,两件的血点子都一模一样。
顾北奇摸了一下血迹:“是姑获鸟吗?”
《玄中记》里说姑获鸟夜飞昼藏,盖鬼神类。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女人。一名天帝少女,一名夜行游女,一名钩星,一名隐飞。鸟无子,喜取人子养之,以为子。今时小儿之衣不欲夜露者,为此物爱以血点其衣为志,即取小儿也。
元保保道:“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只看到了鸟,追出去之后摔了一跤,也有可能是鸱鸮。”
顾北奇点头:“鸱鸮好与婴儿作祟,也有可能。”
贺神道:“不、不把孩子衣服,挂、挂外面,不就好了?”
宋遇冲着他露出一个关爱智障的微笑。
顾北奇倒是很有耐心:“用血做标记只是一种习惯,其实姑获鸟还有很多传说,有说它带走孩子之后,就会变成夏获鸟,收养孩子,还有一说,它带走孩子后会心生嫉妒,将孩子吃掉。”
宋遇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那肯定是吃掉,它哪里来的奶?嘬破皮也没用。”
大家一想也是,并且都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婴儿在姑获鸟怀里嘬奶喝的情形。
元保保发愁:“现在村子里已经丢了三个孩子了,昨天晚上我追的急,将它惊走了,今天估计还会来,要是去了其他地方,更加麻烦。”
他虽然是捕灵师,但是身上并没有灵物,因此还是只能指望从汴京来的这几位。
宋遇道:“那就请它到坛子里来好了。”
王占眯着眼睛:“坛子?什么坛子?小青铜鼎?那玩意儿你不是说没用吗?”
苏勉在一旁解释:“她说的是请君入瓮。”
元保保:“......”
感情这位大名鼎鼎的捕灵师,还是个文盲。
宋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心想读书写字这种苦差事,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小手一挥:“我来当诱饵,元保保,你去弄件小孩衣服挂外面,今天晚上我们就把它给红烧,明天带路上做干粮。”
苏勉在心里嗤笑一声,心想老鼠还能留隔夜食了。
很快,元保保就借来了衣服,挂在外面,等入夜之后,宋遇躺在床上,学了几声孩子的哭声。
“老苏,喝奶长得高啊,回头还是养头牛吧。”
要不然这些回鹘人怎么都长得这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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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勉推出去一张牌给贺神:“幺鸡,我看你像头牛。”
贺神吭哧吭哧的笑:“要、要、要——要不起。”
坐在他下手的文闻冲他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他死结巴,要不起还瞎要。
“不要,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