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
狗男人。
伙计又问:“怎么,你们也要去猎艳?”
顾北奇咳嗽一声:“去看看。”
既然丢了孩子,那姑获鸟兴许不是元保保从敦煌郡带出来的,而是从这里出去的。
伙计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没这么早,你们再到别的地方去溜达一下,白纸街直走再左拐,挂描金红灯笼的就是。”
三个人付钱出去,在肃州府城里溜达起来。
肃州风沙大,大部分人都包着头巾,如今是太平时候,街上回鹘人和汉人都有。
一直溜达到将近黄昏,他们就在白纸街外的油茶馆子吃晚饭,正好能看到里面的动静。
就在他们在里面吃喝的时候,街口忽然敲响了一声铜锣。
暗娼们要开始点灯花了。
她们花枝招展、轻装上阵,从昏暗逼仄的屋子里出来,由各自的窑主领着,站在门口,点起灯火。
这一条街道之上,陆陆续续挂起红色灯笼,一片通红。
不论酷暑严寒,都是如此,点起灯花,她们就不再是此世中人,只是一个玩物罢了。
宋遇横竖穿的是解密司的衣服,扎着个道姑头,喝完最后一口油茶,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打头的两三班暗娼见了她这样的小黑个头,都不禁发笑,等苏勉和顾北奇跟了过来,她们才起身招揽客人。
苏勉虽轻易不肯献出自己的清白,但是在这种地方也是如鱼得水,又长的一表人才,很快就被人拽进屋子里。
顾北奇相比就惨多了。
他只去过醉今朝这种地方,哪里知道这里的女子有多难缠,很快就被一个女子哭哭啼啼的抓住,说自己想要从良。
顾北奇听的为她掬了一把眼泪,已经忍不住要从口袋里掏钱了。
宋遇就站在他跟前:“爹,你这样娘会打死你的,钱袋子还是我来守着比较好。”
她说完,顺势就将钱袋子挂到了自己腰间。
顾北奇被她叫了一声爹,觉得自己顷刻之间短寿十年:“啊?啊,是、是吧。”
原本哭哭啼啼的女子一见钱袋子被宋遇抓的死死的,眼泪一抹,换了张脸,就走了。
顾北奇摸不着头脑:“她不是要从良吗?”
宋遇站在门口等苏勉:“暗娼为了从客人钱袋子里掏出钱来,有一套手段,叫做窑门九绝,掐、打、拧、锤、咬、哭、死、从良、跑,从良只是其中一绝。”
顾北奇:“......”
你为何如此熟悉。
苏勉很快就带着一脸的胭脂印子出来了:“在后面,那地方现在还开着,老鸨都还没死。”
他顺便还问了下哪里能打牌,得知这里风水不好,赌场搬走之后,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