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礼:“这么早就离场,那走前喝杯酒赔罪,不算我欺负你吧。”
不好太拂对方的面子,她扯了扯唇角颔首。
他亲自去调的酒,放了伏特加、江小白、威士忌,另外再兑了红酒与雪碧,颜色看上去倒真有几分诱人。
“来,为了庆祝你我这次的成功。”
她将酒接过,里头液体的容量是高脚杯的近三分之二。
虽然酒量不佳,但时怛想走人,确实不好再推脱,只有仰头一饮而尽了。
接过她的空杯,他道:“我让助理送你,他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
“不必客气,我打个车就行。”
“走吧,你跟他没见过,我带你下去。”说毕,已抬步在前面走。
两个人坐电梯下去,封闭空间下跟对方独处,时怛不大自在,只站在一角尽量当个隐形人,但对方不这样想。
“将来要是跟解先生结婚了,可别忘了也给我发一张请帖。”
“自然。”她意思性应了声,感觉这数字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慢。
“有没有想过要什么样的婚礼?”他也站在另一角,与她并行着,说话时偶尔看她一眼,其实只为了观察对方的酒劲何时上来。
这样的话题跟相爱的人聊是幸福甜蜜,跟这类人谈,时怛只觉得是僭越,莫名地也觉得电梯的空气愈发不足,颇是烦闷。
“还没想过。”几个字草草打发。
他们在20楼进的电梯,13楼有人上,10楼、7楼有人下,进进出出更是让她觉得时间漫长无边,也能察觉到并行的那人偶尔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心下甚是厌烦。
电梯再次剩他们二人时,对方的视线似乎变得有些无所忌惮,时怛耐着性子维持礼仪:“冯先生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冯正礼抬起手向她伸来,那高度目标像是对准她的脖子或锁骨,还未碰到便被当事人错开。
对方口吻关心:“你的脖子跟脸都红透了。”
“可能刚才的酒有点烈。”她敷衍地解释。
好不容易熬到负一层,电梯门开,他绅士地等女士先行,而她原先是倚着电梯扶手的,才迈出一步,力量全放脚上后,竟虚软得陡地要向地面跌去。
“当心。”冯正礼敏捷地将她抱住,掌心贴着她的手臂,触手之间一片温热与细腻。
时怛站稳脚跟,客气疏离地从他身边一退:“谢谢。”
“我车在那边。”他在前面领路,将她带到自己停车的位置。
车上并没有助理的身影,还没等她出声,他已自顾自说着‘人呢’,一壁拿出手机对她说:“你先上车等着,我打个电话问问。”
“没事。”她最怕的是他后脚也跟着上车。
未几,听说他对电话那头说:“你不是到停车场了吗?好,你尽快,抓紧时间把人送回去。”
而后将电话挂了跟她解释:“人有三急,他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你先到车上等着吧,我就先上去了。”说话间拿出车钥匙开了锁。
“那这钥匙?”她问。
“他有备用的。”话说完,亲自开门把她送上了车:“那你在车上稍等一下。”
“有劳。”看着对方消失在自己视野中,时怛才彻底安心。
她坐在后座,车窗留了一条缝,酒劲上来得很快,也不知等了几分钟,眼皮又涩又重,那酒又烧着胃,昏沉沉地就睡去了。
一辆车驶入她隔壁的空位,驾驶人员从车上下来,从车头绕过走向电梯间。
她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察觉一股热浪在腰腹间缠绵不去,时而朝腰侧游走,时而滑向大腿。
耳边鼻息渐重,那声音浑浊又腻厚,是时怛极为陌生的。
勉力掀起厚重的眼皮,她的视野又暗又朦胧,待到渐渐清明,那热浪触感也随之清晰起来。
“你做什么?”脸色剧变,她一声厉喝,猛地将身上那双肮脏不堪的手推开。
解宋在宴会厅寻人无果,打女友手机也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只好原路返回停车场。
这头,冯正礼并未因当事人的清醒而有所慌张,为避免对方惊喊,他先下手试图用嘴捂住她的嘴巴,时怛竭力抗拒,慌乱下几次都拉不开车门,才意识到对方早已将门窗俱锁。
“你疯了吗?救….”她的呼救才出口,立马被一只手手牢牢摁住嘴巴,对方眼底迸出的欲望强烈到使她有种错觉——他已经完全顾不得后果。
“咱们谈桩生意。”他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震动再起,她的手包掉在脚边,时怛根本不听他的话只用力去挣扎,最后反连双手都被狠狠攥死。
她愤恨而仇视地盯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从指缝里流出的话零碎又含糊,并不惧什么威慑力。
“从第一次咱们的见面,就注定了我跟你一定会有一次交合。”他的嘴唇贴到她耳边,喷洒出热气:“但我实在不想用这种蛮横的方式。”
“你是精虫上脑了吗?这到处都是监控,随时也会有人来。”
“我并不以为事后你会揭发我,毕竟咱们都算公众人物。但我比你好一点的是,我粉丝比你多,论控评你也不如我。”
“就算你一时脑子堵住把这事捅了出去,我大可以说是你引诱的我,像你说的,这到处都是监控,你跟我走的时候可是清醒自愿的。”
面部与颈部涨红到发紫,时怛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这种恶心感叫她根本分不清是酒精作祟,抑或者眼前这个男人。
视线穿过冯正礼的肩膀望向挡风玻璃之外,天不助她,往来无人。
她把目光放回他脸上,这张脸不久之前还在人前游刃有余地谈笑风生,如今丑态毕露:“我想你成功过很多次,所以导致以为女性真能任你玩弄于股掌。”
“但你大可试试,你再进一步,等我下了这辆车,是像你说的妥协忍耐,还是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