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灿美滋滋快飘上了天,可一旦看中谁家儿子有意攀亲,则全都婉拒告辞,压根儿不敢攀这个茬。
苏老灿很郁闷。
闺女这么优秀,咋就没人来说亲?这事儿不合理啊!
今晚这一顿酒,王衙役和方牢头给他说透了。
这么优秀的姑娘谁能不动心,可大人对晓儿姐有意,谁家敢有这个胆子啊!
苏老灿快哭了。
大人那是什么身份?是朝廷的官!
他们小门小户的,攀不起高枝不说,晓儿姐的性子,也压根儿受不得豪门大户委屈啊。
如今黑不提、白不提,晓儿姐都没人敢娶了,他这个老爹怎能不窝心?
原本正是抑郁着,孰料苏老灿恰好得了远方来信。
去年他和陈郎中在去州府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被贼匪抢劫还感染风寒的书生。
陈郎中出手相救,书生才保住小命。
二人得知这孩子是去赶考,便一路护送到和州府,给了银两并祝他高中。
回家之后,苏老灿才知道这小伙子并非寒门学子,而是邻县教谕李庆生的小儿子李静楠。
李静楠已经考中秀才,并被州府大儒看中收为弟子。
此次李庆生随他前来感激救命之恩的同时,也知晓苏老灿有一独生女,便有意攀亲娶恩人之女,留上一段风流佳话。
苏老灿很兴奋,立即把这件事告诉了王衙役和方牢头。
可二人不禁又一盆冷水泼下,他苏老灿觉得这是好事有啥用,也要晓儿姐给面子答应才行啊?
自苏夕晓真给冯延义脖子缝上个“永世不得超生”,她在同谷县内白天黑夜都能横着走,压根儿就没人敢招惹。
硬逼肯定不行,只能挖坑设套。
于是三个老头儿凑在一起商议,让苏老灿演一出倚老卖老。
晓儿姐还是很孝顺的,只是吃顿饭,不会不给面儿,只要苏老灿不先招供是相亲,这件事就很可能成。
于是苏老灿便照做了,没想到,还真成了……
苏老灿心怀忐忑,一宿都没睡着,苏夕晓倒是呼呼大睡,直到翌日天亮。
裴羽一早又得到苏老灿的提醒,吃过中午饭,他便只接待了两个病患,其余的便求改日再来。
苏夕晓也知道苏老灿要请外客,倒是很给面子。
治完下晌的病人便回了一趟家,洗漱干净,换上最好看的衣裳,简单的朱红润了唇,还挂上了两颗冰红玛瑙的耳坠做陪衬。
这段时日她即便厌烦也听了不少闲言碎语。
无非是嘲讽苏老灿无能依靠闺女养,苏夕晓在家豪横霸道,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所以苏夕晓这次也是刻意打扮,要给老爹撑撑场。
外人再怎么泼污水她都不在意,她只希望苏老灿是真开心。
毕竟他是一个好父亲……
“怎么样?女儿不给您丢脸吧?”
苏夕晓拎着裙摆在苏老灿面前转着圈儿,裴羽和陈小睿也看呆了!
寻常晓儿姐一身白衣白衫在药铺习惯了,如今这般精致点缀,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单是傲骨无惧的气质,就引得他们诗兴大发,可惜文采不够,只能简单粗暴的夸赞:“好看、好看、太好看……”
苏老灿笑得合不拢嘴,“美,我闺女美得让我想哭,我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生了这么好的丫头……”
苏夕晓难得放纵一回,被夸赞,也笑灿如花,格外灿烂。
“不是外县来的客么?今儿这面子,闺女一定给您撑住了,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