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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悲剧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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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兹米已经被仓库里的景象惊呆了,无数尸体与跟尸体一样的人躺在满是血液与屎尿的地板上,静静的等待腐烂,蛆虫啃噬着他们的肉体,飞蝇在他们周围嗡嗡作响,染血的刑具上残留着肉渣,一个大桶里盛满干涸的内脏,本该存在于地狱的景象出现在了人间,身为人类却当做牲畜一般被宰割杀害!

“呕!”塔兹米扶着墙壁,将吃掉的晚餐统统吐了出来,原本美味的食物被胃酸溶解,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就跟那些尸体一样,让他觉得满嘴的都是血腥。

雷欧奈一把抓过艾丽娅,冷哼说道:“用甜言蜜语哄骗外乡人来到自己家里,在饭菜中添加迷药,然后关在这里施以暴行,一直虐待致死,以满足他们变态的爱好,这就是这家人的真面目,你的新朋友艾丽娅,可是相当热衷与这种‘娱乐活动’呢!”

“怎么、怎么会这样?”塔兹米又一次抬头,发现了更加令他惊讶的一幕: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被尖锐的钩子穿过脖颈挂在房梁上,她的头发被拔光,浑身布满伤痕,更有几根尖锐的钢筋从她下体插入,又从小腹穿了出来。

塔兹米跪在了地上,看着女孩的尸体颤抖不已:“莎悠……那是莎悠吧?”

另一边,一具男孩的尸体躺在床型的刑具上,双手被捆绑,从腰部撕成两截,肠子被抽出来又塞入他的嘴中,无数蛆虫在他身上爬动,将这里当做温暖的苗床,产下密密麻麻的虫卵。

“伊、伊耶亚斯,连你也,连你也……”泪水从塔兹米脸上滑落,他握紧了双拳,哽咽说道:“明明是一起从村里出来的,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在帝都出人头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很抱歉,少年!”雷欧奈的表情严肃无比:“这就是帝都的黑暗!”

“哼,你们到底在悲伤什么啊!”艾丽娅突然大叫,她的脸上再没有天真和可爱,反而布满了狰狞和恐怖,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发出吼叫:“不过是一群没用的贱民,本来就是家畜一样的存在,我想怎么对待都是我的自由!我不是给你们喂饱了饲料吗?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说起来那个女人真是火大呢,明明只是头牲口,头发竟然那么光滑柔顺,明明我还在为我的卷发苦闹不已,这简直太令人火大了,所以我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这有什么错!!你们啊,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啊!”

血光猛的抛洒出来,艾丽娅的头颅高高飞上天空,连忙写满了诧异,她看到自己无头的身体软软的倒下,流出跟那些牲畜一样的鲜红的液体。

头颅重重的掉在地上,弹跳了两下,滚到塔兹米的脚边,他手持染血的利剑,大声的怒吼道:“所以我要报仇雪恨,你也不要大惊小怪啊!”

赤瞳跟雷欧奈对视了一眼,后者无奈的说道:“哎呀哎呀,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抢生意啊。不过少年,我不知道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很抱歉让你看到了这残忍的一幕。”

“不,我应该谢谢你们,至少让我可以为他们收尸。”塔兹米默默的将两位好友的尸体从刑具上解开,小心的将他们的尸体残骸拼凑起来,放在了外面的空地上,为他们盖上一层薄布,遮掩了两人凄凉的惨状。

他跪在两人身旁,低着头,没有哭声但眼泪却一滴滴的落在地面,摔的粉碎。他们曾幻想会成为野外猛兽口中的美餐,要不就是死在卑劣的盗贼之手,亦或者在参军之后战死在与蛮族的战争中,但谁也没料到,他们却倒在了不该倒下的地方。

属于三人的雄心壮志还未开始就已夭折,死者饱受磨难,生者倍感痛苦,这便构成了悲剧,让人无可奈何。

雷欧奈和赤瞳轻叹一声,这样的场景在帝都里司空见惯,她们没有催促,静静的等待少年告慰亡灵,这是身为杀手的她们唯一能给予的温柔。

一个长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塔兹米身边,雷欧奈和赤瞳竟然没有发现这人是如何出现的,她们大吃一惊,连忙做出防御,小心的戒备着问道:“你是什么人?贵族家的护卫吗?”

来人正是英落,以她现在的本事,想要掩人耳目并不算难事。但她并没有回答两人的问话,反而是向跪在地上的塔兹米问道:“少年,这里盖着的人是?”

塔兹米魂游物外,垂着头慢悠悠的说道:“莎悠和伊耶亚斯,我的好友。我们一同长大,一同离开村子,为了出人头地来到帝都,想要赚到足够的钱让村子里的人能吃饱饭,但……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明明我才是三人中最差的一个,该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们……”

英落走上前来,挥手召出酒葫芦,扒开塞子,将晶莹的酒液洒在尸体的四周。

“连美酒都没尝过就升天实属不幸,如若不弃,这些就作为我献给他们的祭品吧!”

“啊,多谢!”塔兹米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向英落鞠躬行礼,又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我忘记了您的名字……”

“在下英落,一名远道而来的浪客,略懂些剑术,如无意外,近期会在帝都定居。”

“浪客?剑术?”塔兹米有些摸不着头脑,浪客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怎么看眼前这个大美女也不像是会剑术的样子啊。

“塔兹米,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会迎来希望。”英落拍着塔兹米的肩膀说道:“连带你伙伴的那份一起,勇敢的活下去吧!能一次次倒下再站起的,才能被称为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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