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适合新鲜吃的也一并洗干净,准备晚上炖鸡汤吃。
树林都是树,光线不好,但在外头宽敞的院里还是很亮的。
天空也燃起火烧云。
院子里传来小丫头或清脆或软糯的说话声,柴火的气味也随着风捎过来,时不时伴随着锅碗瓢盆的动静。
就连打井水哗啦啦的声音都动听。
让死气沉沉的东院确实像活了过来,有种不真实感。
小少爷偶然恍惚都觉得像似在做梦,但那些鲜活的动静,记忆里他害怕时紧抓的手,还有身上厚实的披风都在提醒他。
这不是梦。
那这样的生活就是“正常人”的生活吧?
没有冷眼没有嘲弄。
而是有热乎乎的饭食,暖呼呼的被窝,还有那些灿烂的笑颜。这一切都归于她们的闯进,特别是那位叫陈喜的小姑娘,是那样的不同,那样的特别,特别到刺眼。
小少爷回想刚刚看见她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墙头上时,觉得夕阳下的她仿佛会发光,亮闪闪地往他眼底钻。
她跟他们都不同。
于她们也不同。
陈喜不怕他,更不像个“小姑娘”,她会看病会翻墙,嬉皮笑脸的还敢抱他,真是一点也不矜持,甚至敢独自去山林去。
看样子还只为了找吃的。
小少爷打心底觉得她怪异,但又有些敬佩她的胆量,于此同时还忍不住被她吸引注意力,目光跟着她移动。
他的出现也是在寻她。
小院子内打水洗菌菇的福珠没忍住凑到陈喜旁边说三少爷又在那边偷看,而且还不肯过来,一天也不跟她们交流。
福珠语气带着些害怕,又觉得他很可怜,因为不跟她们来往,总是孤单的守在角落,不是在睡觉就是自己躲着。
陈喜这回头也不抬,那么明显的视线她当然也知道,只是忙着清洗玲珑取过来的鸡,还抽空安抚福珠。
“别管他,等过段时间就会熟悉起来,他吃饭的时候不就能挨着咱们么?会慢慢好起来的,对了,你们晌午吃了吗?”
陈喜早晨忙完翻出去摘到下午,都入神了没发觉时间,直到现下才觉得饥肠辘辘,完全把午饭给忘记了。
福珠见陈喜询问也就将其他抛之脑后,乖巧回答道:“吃了,鱼儿姐姐给我们热的吃食,三少爷的份也是给他端去的,我们也不敢多看他,但他自己吃完把碗筷端去厨房里头放着呢,玲珑顺手就给洗了。”
陈喜见她们知道自己弄吃的就行,不用她事事都费心。
福珠说着说着这才反应过来,惊道:“天呐,喜鹊姐姐你还没吃吧?该把你饿坏了,我去给你冲碗红糖水去!”
陈喜连忙喊住她说道:“算了吧,冷锅冷灶的,等会我烧火的时候顺手冲,晚上就用菌菇鸡汤打底做个杂烩汤锅吧。”
算是变相的火锅,这只鸡肉看着也不老,用不着煮多久。
福珠这才被劝住,还是一副皱起眉头很担心的样子,于是她催促玲珑快些加快速度,自己手脚也快些。
玲珑虽然不说话,但听见她们俩说的话也明白怎么回事,答应一声就连忙去洗大锅,快速操办起来。
陈喜干活也麻利,很快就把鸡肉洗干净切一半剁成小块,剩下的留着明日再吃,而后把大量的菌菇加进去煮汤。
趁着这时间又把白菜洗干净切好,还揉了些白面加杂粮面的面团做面条,等会儿菌菇鸡汤好了就能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