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他们是知道自己会醒来,所以特意将送嫁和迎亲并到一处来了?
正思索间,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夫妻对拜。”
程昕转过身来,与秦舒面对面站着。
这一刻,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
她能听到的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视线所及的是手里的红绸,她能感觉到红绸的另一头,秦舒也同她一样紧张。
牵红微动,程昕躬身与之对拜。
一切来的猝不及防,但是此时此刻,程昕觉得一切来得恰到好处。
虽然她与小公爷之间,还没有到达她以为的情深似海,但是小公爷的情谊,她感受到了。
这种时刻,她牵住了红绸,就仿佛牵住了小公爷的手。
她愿意与秦舒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礼毕!”
周遭的欢呼声重新回到耳中。
“送入洞房!”
秦舒和程昕被喜婆和丫鬟们簇拥着入了喜房。
程昕盖着盖头,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像只提线木偶一般,听从喜婆的安排,完成了一应成亲礼仪。
直到秦舒在耳畔温柔的说:“我先去外头敬酒,夫人且稍事休息。”
夫人?
程昕的耳朵烫了起来,还真是不适应啊。
所有的人离开了,房间里归于安静。
可这安静还没有多久,下一刻,房门又被打开,几个丫鬟一拥而入。
“小姐!您可算醒了!”
……
今日的安国公府热闹不已,一处紧闭的房门却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太夫人盯着面前戴着铁面具的人。
“这么多年,你既然还活着,你为何不回来!”
安先生红着眼眶,低吟道:“阿瑶,对不起。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你不必说对不起。我只要你今日给个解释,否则……否则我自当你死了,来的只是替我夫君喝杯喜酒的安先生。”太夫人艰难的说完这话,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阿瑶,不是我不想回来,而是——”他伸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轻声道:“阿瑶,我怕会吓到你。”
太夫人摇头:“从你的死讯传回来之后,这么多年我有无数个夜晚梦到你。无论是你鲜血淋漓还是缺胳膊短腿,什么样的我都梦到过。我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我还能再见到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活着,我都能接受。”
安先生拿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饶是有心理准备,太夫人还是难过的哭泣出声。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颤抖的伸着手,去抚摸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夫君,你当时该有多疼!”
秦珣,也就是安国公一把将太夫人揽入怀中,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摇了摇头:“阿瑶,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为夫回来了。”
“夫君!”太夫人悸动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