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看不透,看不明白,自己到底被她当成什么了。
沈若婳看已经被发现了,也不好再鬼鬼祟祟,飞身跳下,来到傅禹修面前。
他好像更瘦了些,坐在椅子上盖着毛绒绒的大氅也觉得弱不禁风。
沈若婳突然觉得不敢看他的眼睛,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篮子塞过去。
“那个,我是来送药材的,给你燕窝。”
傅禹修捧着满满当当篮子,目光落在她闪开的脸庞上,心里突然一软。
“那个,那天的事我道歉,我不是个东西,让你受伤了,那些话你就当我在放屁,风吹就散了,好吗?”
沈若婳挥挥手,突然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点打结了,怎么就这么嘴笨呢。
不过还好傅禹修不会说话,自己说啥他都不能马上反驳,看他又不说话,沈若婳接着举手保证:“沈家我会再想办法,不会拉你下水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傅禹修看她急切地解释,提起碳笔在木牌上刷刷写着。
沈若婳忐忑地接过来一看,上书:“你想始乱终弃?”
“始…始乱终弃!”
沈若婳捧着木牌如遭雷击,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喜欢我,要嫁给我,我早就不干净了,你却不想负责…”
还没从始乱终弃中缓过神了的沈若婳再受连击,踉跄着差点没站稳,看他还一脸痛心疾首,自己俨然真是玩弄感情后始乱终弃的渣女。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怎么就不干净了!你少血口喷人,是不是看本小姐有钱还讹上了,我告诉你……”
天旋地转,沈若婳再找回视野赫然发现自己自己躺进了傅禹修怀里,他那张病态却俊朗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眼里似乎蕴含着某种难言的情绪,深邃得似乎要把自己吞没进去。
沈若婳完全懵了,怎么突然变得奇奇怪怪起来,他的目光……
沈若婳没能继续解读下去,因为下一刻她已经被更大的震惊吞没。
男人的脸瞬间放大,然后,唇齿交缠,寸寸沦陷……
完全变成呆鸟的沈若婳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失去焦距的眼里好像被大片大片的光影充斥,好像,还是粉红色的。
傅禹修,自己无意间认识的小哑巴,现在竟然,在吻自己……
大脑完全空白的沈若婳,脑中突然跳出一幅画面:“二哥,一亲芳泽是什么意思?你有一亲芳泽过吗?”
少年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爆栗,然后才一脸的认真,“傻婳婳,这种亲密的事只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做,你以后的丈夫会教你的。”
喜欢的人,丈夫,傅禹修是吗?
这种时候还能走神的沈若婳,完全被傅禹修结结实实地占够了便宜。
直到他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抚过沈若婳敏感的耳朵背后,激得她忍不住一激灵,才猛然惊醒。
然后,傅禹修就放开了她。
这让刚准备大发雷霆的沈若婳突然没着没落了,呆呆地看着他。
常年脸色苍白的傅禹修似乎脸色微红,但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缓慢拉起沈若婳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
“现在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有关系了……”
他的眼神目光那么认真,小心翼翼的,还带有些许讨好,似乎刚才不是他紧紧禁锢着沈若婳索求,是沈若婳这恶霸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沈若婳完全五雷轰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此时的脑子乱成了浆糊,根本理不清有哪里不对。
傅禹修很满意她完全呆掉的表现,甚至还抬手温柔地帮她搽了搽嘴唇,理了理微乱的头发。
然后拿出一串钥匙,仔细地帮她系在腰间。
“以后要来,走正门。”
然后沈若婳话糊里糊涂地被送出了大门,在寒风中呆立片刻,突然一拍脑袋大吼一声。
“傅禹修,你个混蛋!”
冲回去大力拍门,一副要杀人的凶神恶煞模样。
吱啦!
斑驳的大门打开了,傅禹修疑惑地站在门后,看着气鼓鼓的小女人。
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吗?
沈若婳看着一脸无辜的他,突然就气结了,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最后,满脸杀气地伸出手去,双眼喷火恶狠狠地说:“篮子还我!”
等沈若婳彻底蒙着头落荒而逃,阿离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他家殿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需要扶住门框才能稳住身形。
傅禹修确实很高兴,看着沈若婳吃瘪的样子,之前所有的疑惑和失落好像都一扫而空了,现在的他满腔充满报复得逞的快感。
小丫头一定吓傻了吧,不过他更满意今天自己的勇敢,以后,自己不会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